年羹堯找藉口。可現在年羹堯一句話就砍了長沙知府的腦袋,他不得不艱辛地憋出這一句。
“湖南義商於頌行刺李肆未果,這王賓將於頌綁了送回廣東,難道不是資敵,不是通匪!?”
年羹堯冷冷說著。
“可……可現在不是戰時,皇上都在說,要以大局為先。,
按察使不甘心地頂著,他跟年羹堯可不一樣,萬一要算後賬,他得先抹清,所以必須逼年羹堯把態度表堅決。
“暗戰,那也是戰!”
年羹堯哼了一聲,再不理他,此時一個親兵上前附耳,年羹堯指指侍立的一人道:“元方,你繼續”,那是他的幕席胡期恆,此前是墓州通判,他轉任偏浣巡撫,就將胡期恆也帶來了。
進了內堂,一個人納頭就拜:“小人龐澤盛,兄長為那李肆所害,願附旗憲臺,替兄復仇!”
年羹堯徑直問道:“你說你知李肆內情,還募了紅苗?”
龐澤盛叩頭應是,年羹堯揮手:“本憲保舉你一個千總,帶上你的苗人,就跟在撫標下行事。,
他朝外招呼:“李衛!”
穿著一身四品官服的李衛進來了,他得了衡永梆掛兵備道的職銜,跟著年羹堯一同行事。
“你來問他那李肆的內情。,
年羹堯把龐澤盛交給了李衛,然後又招呼了一聲:“嶽鍾琪!”
一個壯實的年輕軍官踏步而入,朝年羹堯利索地打千行禮,頭也不抬,就等接令。
“苗兵也歸你統帶,此番出兵韶州,好好用上!”
嶽鍾琪應著瞧,等他們都退下了,年羹堯繃著的臉肉漸漸散開,化成濃濃的不甘。
“那陳元龍,該死!”
年羹堯沒能搶著獨掌一路的職權,在廣東周邊幾省的巡撫裡,他資歷太淺,年紀太輕,只被滿不委以靖平後方,籌辦糧秣之責,同時還要將自己的撫標交給高其位統帶。
相比之下,廣西巡撫陳元龍就不一樣了,他不受滿不節制,獨自領下了自連州抄襲李肆後路的重任。可在年羹堯看來,那陳元龍不過一腐儒書生,根本掌握不了這一路“奇兵”。
“只盼這嶽鍾琪,能經得住這番大陣仗,能頂得住高其位的壓力。,
儘管只是後方襄贊,可年羹堯依舊不死心,千方百計要尋找建功的機會。這嶽鍾琪是昔日四川提督嶽升龍的兒子,在松潘鎮屢建戰功,是個勇將。他調任偏浣巡撫後,就將他調到了撫標中營,指望綺他為刀。
“希望趕得及吧……”
現在撫標還沒出發,不管是李肆勝,還是高其位勝,都不是年羹堯希望的。
“還不夠呢……”,
韶州芙蓉山,得了最新的探報,在軍令會,吳崖搖頭說著,他還不滿意。
現在是十月初九,高其位在芙蓉山西北十里,黃崗山西面八里處的黃朗集紮營,手下除了督標提標,還有鎮竿鎮、永州鎮兩鎮的鎮標。另外還見到了江西提標的旗號,江西兵很辛苦,李肆佔了黃崗山,正好佔住武水偵水交匯處的制高點,不敢直接泛丹和高其位匯合,只好從仁化縣繞道丹霞山。
算下來現在聚集的清兵數目已經超過兩萬,這只是十來天功大,康熙時代的清兵,至少在調動速度上還保持著正規軍的水準。
“本就是等著他們,只是……四千對兩萬,感覺有些吃力。,
張混晉捏著下巴,有些憂慮。
這一戰,李肆只出動了大半中營,外加北營兩翼,還不足四千人。加上以守為攻的戰略,預想是要面對十倍之敵。
讓張漢晉憂慮的是,這種地形,不適合他們這種火槍兵發揚火力,以往的大寬面淺橫陣沒了用處,雖然火炮有了增強,但具體會打成什麼樣子,心裡沒底。
吳崖、張漢晉、方堂恆、羅堂遠等人看向李肆,卻見他正盯著冬日平緩的江水出神。
“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這!戰的局勢能不能控制住?會不會打成全面之戰?”
李肆這時是在緊張,保衛李莊,李塘對戰楊春,迎擊王文雄,從幾十人,幾百人到千人,現在是幾千人。以往是一個戰場,現在是兩個,不,三個戰場。以往是單純的軍事,現在是政堊治帶軍事一起。
所以他緊張了,工商之事,前世所知的那點皮毛就遠遠超越了這個時代,而文化思想,更是他以前所專注的方向,自己有所心得。但在這軍事上,他只是個軍迷,連專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