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手這攤事業,以你在商面上的人望,也不難說服其他人。
整個談話都圍繞著“李肆如果意外身亡”這個主題,彭先仲還沒聯想得更多,當於頌又說到“你們彭家老爺子最近也在發牢騷,說這廣東的天氣太悶了,搞不清楚什麼時候打雷下雨,什麼時候才能天晴,不如去求求雨,讓它徑直先下了。”
這時彭先仲才品出點什麼,心慌意亂,不敢再想。
“我不相信我家老爺子會有那種想法,這事該也跟他沒關係!我爹之前也來過”不過是說真要繼續走下去,彭家就要跟我兩斷的話!”
彭先仲交代完,就再三強調這一點,生怕李肆要找彭家算賬,李肆點頭安慰著他,彭家跟他李肆牽連也很深了,而且一直被他遮護著,跟官面上也沒什麼往來,現在又沒到生死存亡的關頭,哪會如此決絕的行事?真要決絕了,更不會讓彭先仲繼續來牽著粵商總會,帶著彭家往另一個深不可測的坑裡跳,這點基本的處世智慧,李肆相信彭家那老爺子該還是有的。
之前就顧忌著李肆要處置彭家,彭先仲才不敢開口,現在於頌居然指使人透過韓玉階來行刺李肆,彭先仲不得不坦白,他的那點私心,李肆不想深究下去了。
“我向來不誅心,你說的,我都相信。只是你事發後才報告,而且沒幫著於漢翼留意重要人物,這一點還是要受罰。”
李肆這麼說著,彭先仲鬆了口氣,罰什麼都無所謂,不牽連到家族,他就已經滿足了。
“手頌除外,商會里的動盪,也不是商人們的錯,而是我的羽翼太薄,還沒辦法完全替他們擋住寒風,所以才會有了這樣那樣的想法。”
李肆淡淡地說著,現在事情大致有了輪廓,於漢翼當然沒有問題,彭先仲有了小問題,跟出了大問題的於頌湊在一起”再把事情挪到韓玉階身上,這三人份量太足,湊在一起,才讓李肆再度遇險。
這不僅暴露了李肆的內部組織太過單薄,聯絡過於鬆散,也暴露出他李肆的威歷還不夠強,這個體系還有嘶嘶洩氣的地方。商人還只是遭受了外圍的間接壓力,就開始上竄下跳起來。
至於那於頌背後到底還有誰,或者只是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而個人謀劃,還需要繼續查證,但這事已經不是重點。之前李肆光想著給滿清官員們展示力量,對商人們的震懾卻沒太注重,現在也該補上這一課了。
“總司……殺人太多,粵商總會真可能要散的。”
彭先仲見李肆皺眉,殺氣在眉間周旋,憂心地勸解著,儘管他覺得多半是勸不動。就這點來看,他之前就算有什麼心思,跟於頌的心思卻還是有本質的不同。
“人是要殺的,可我李肆,難道只有殺人的力量?”
李肆冷笑道:“我李肆這幾年來花的精力,大半都沒在商人身上,要真覺得廣東之事,只是我、官府和商人這三方在下棋,那可就大錯持錯了!”
略略沉吟,李肆作了一個決定,雖然在他看來,這事有些提前,可眼下這形勢,不能再跟商人和清廷玩三角棋了。
他接著沉聲道:“他們只是棋子!而且還不是不可替代的棋子,他們很快就能看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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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空前的壓力
() 長沙,偏浣巡撫衙門外,兵丁肅立,刀槍如林。衙門裡,第一進的照壁前還立著上百官員,慘呼聲不斷從裡面傳出,這些官員冬帽上的翎子也都抖個不停。
“長沙府王賓!”
一個戈什哈叫著,站在那幫官員前的王賓轉身對眾人道:“王某進去勸勸年憲臺,大家休得慌張。,
官員們鬆了口氣,王賓是長沙知府,他說話,那年羹堯怎麼也得聽聽吧?這傢伙初上任,就把按察使拉進巡撫衙門,以“通匪資敵”之罪,殺了一圈官,不過幾天,就得了“年屠夫”的名號。
一顆心稍微鬆動了點,就聽裡面傳出高呼:“我是四品官!你敢殺我!?”
冷厲的沉喝跟在後面:“本憲行的是軍法!管你幾品!來呀,速速取下他的頭顱!”
該是他的親乒直接動手,不過片刻閩,又一聲淒厲慘呼響起,照壁外的官員們幾乎都癱軟在了地上,這年羹堯,連四品知府就能當面殺了!
“這個……什麼罪名……”……”
正堂門外,跟年羹堯分坐左右的按察使早已滿額汗水,地上那具具無頭屍身,他根本不敢抬眼看,之前年羹堯一口氣殺了十多個跟廣東李肆有牽連的知縣佐吏,他還能強自穩住,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