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也別急心;皇上把湖南兵事全給了年羹堯,未嘗沒有看重王爺之識的心思。”
李衛安慰著胤旗;胤旗神思卻恍惚起來;像是又回到了之前殿裡扶住康熙那一幕。
“那位置……難道我真沒可能?”
胤禛的心思被李肆頂了起來,徑直抱住一處堅實粗圌壯的所在,有如太和殿前的盤龍巨柱,讓他心胸豁然開朗。一絲混合著不甘和釋然的笑容在嘴角邊展開。
廣州青浦,青田公司總部,李肆也面露笑容,一位女子剛摘去斗篷的裹帽,將一幅俏圌麗面容露了出來。
“食色,性也,我很想要啊“可是……”
李肆臉上堆著滿滿的為難。
“怕你的三位夫人不滿?我不求正房;作小即可。”
管小玉臉色迷茫地說著,語氣也異常空洞,父親跟她談了一整天,老淚縱橫,不僅在說管家一族的命運,還在說廣州這數萬旗人的命運,而她這個小安寧,居然揹負著這樣沉重的使命,為了管家,為了旗人,要把自己獻給李肆。
嫁給李肆……這事初想很有些荒謬,經歷過範晉之事後,她已經成熟不少,知道了自己的真正命運“那就是家族聯姻的棋子。雖然八阿哥遭難,自己逃過了嫁給十阿哥當側福晉的命運,但怎麼也逃不過為管家而嫁人的未來。
今年她已經十九歲了,都算是老姑娘。父親正在謀劃著跟京裡某位王公結親,廣東局勢驟然一變,自己居然要被送到李肆身邊?
李肆……和他很是相熟;甚至自己對他還有救命之恩;聽安九秀說,他是個很溫柔體貼的男人,只論人的話,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李肆的未來淹在濃濃黑霧中,根本看不清,自己這枚棋子,是被丟進了一條劫殺的長龍里,怎麼也難心安。更扭結的是,範晉就在他的遮護下,到時候不慎撞見,又該如何面對呢?
“這不是大小的問題啊;問題是……我很害怕……”
李肆聳肩嘆氣,管小玉暗自咬牙,心說你李肆心眼真小,對著我一個小女子冷嘲熱諷,你還怕?你殺遍了官,殺遍了兵,你就是廣東的李天王,現在是我們怕你!
“我救過你的命!你得還我!”;
見李肆還笑意吟吟,管小玉也豁了出去;拿出小姐脾氣耍賴;你不要我,我就死皮賴臉貼著!
“朋友圌妻;不可戲啊,我怕某人要恨我一輩子,我的命還不了你,就還你一個人吧。”
李肆說話間,門推開了,一個穿著一身整圌肅制圌服的人進來了。
“總司;有什麼起……”
這人詫異地看向屋子裡的女子,管小玉也側臉看過去;四……不,三目交接,兩人都愣住了。
“我先回避,兩位慢談。”
李肆可不想當電燈泡,徑直出了門。
“你這樣……好醜……”
盯了好一陣,管小玉低低說著,淚珠如斷線珍珠般滑落。
“你還是那麼美……”
範晉的獨眼裡也蕩著溫柔的漣漪,一邊說著,一邊情不自禁地朝管小玉靠近,可跨過左腳,右腳再難挪前。
許久之後,門開了,範晉一臉陰沉地走了出來。
“總司,你不會是想……”
不等他說完,李肆就點了頭。
“不……不可能的……”
範晉艱澀地搖頭,管小玉的父親和他有血海深仇,他雖然不怪管小玉,可怎麼也難和她相處,更不提他所立志的事業,也是管小玉難以面對的。
“沒什麼不可能的,她只是個女子,揹負不了那麼多。”
李肆這話含圌著兩層意思,範晉聽得懂,也覺得沒錯,但還是在搖頭,他接受不了。
“我爹爹,要我嫁的是李肆;不是你!”;
管小玉悽絕地喊著,這是在掙扎,也是在求助。
“是的,她也不能嫁給我……”
範晉看向李肆的目光裡有祈求,也有決絕,他做好了把管小玉喚作嫂子的準備,娶了管小玉,就意味著爭取到了時間。
“我可不要那麼刁蠻的老婆……”
李肆撓撓下巴,這話不僅讓範晉翻白眼,後面管小玉氣苦,哭得更是大聲。
“你自己享受吧,至於老管“莫非他還能逼著我娶他女兒?”
玩笑開完,李肆肅容看向範晉。
“有些事情,朝前一步,就是喜劇,退後一步,就是悲劇。你已經失去了一隻眼睛,可不要再失去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