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事情。
“田青和雲孃的事,四哥兒別想太多,那點小事,就當是過去了吧。”
李肆裝傻:“什麼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田大由再要細說,李肆已經拔腿離開了。
【1:柳宗元的《捕蛇者說》,說的就是為治麻風而去捕蛇,而後面幾味藥,則是《本草綱目》裡提到的可治麻風的藥,但不管是蛇酒,還是這些藥草,都沒辦法真正治療麻風。】
【2:雷公藤南方常見,有很多別名,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
第四十五章 鍊鋼也試試
() “穩住了!差一點這內膛就要歪!”
“卡好!好樣的!”
“鐵水化了沒?”
數百人把山壁下的礦坑圍得嚴嚴實實,男女老少都緊張地盯著坑中那幾十人的動靜。就見鑄炮臺上,炮芯正穩穩扣進了鐵範裡,四周的木架將它卡得直直。一條傾斜磚道接入鑄炮臺那鐵範,轉道盡頭,是一座同樣接入到蓄熱室的爐子。
聽得關鳳生大聲喝問,守在爐子邊的爐工揭開大喇叭蓋子上的孔門,小心躲開噴出來的熱氣,再飛快從孔門裡瞅進去,扭頭就喊了起來:“好了!”
“那麼就……”
踩在鑄炮臺的木架上,關鳳生緊張地搓著巴掌,就準備招呼爐工把化鐵爐的底門拉開。
“等等!”
田大由忽然在一邊喊了起來,引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都是滿臉的憋悶,守在鑄炮臺下的李肆一口氣正提到喉頭,也被這一喊岔得直翻白眼。
得虧是造炮不是造人,要在那緊要關頭來這麼一嗓子,那不得害人不舉麼……
“等等!”
十多里外的一個小河灣裡,那艘破舊舫船正靜靜泊著,一間船艙裡,盤金鈴一把將一碗湯藥從盤銀鈴手裡奪了回來,臉上滿是驚惶。
“妹妹你著死啊!四哥兒說了,第一碗藥下去,得至少觀察五六天,才能決定是不是繼續用藥,這才三天不到,你急什麼!?”
盤銀鈴這會也沒戴著面紗,臉上的猩紅肉瘡顏色似乎黯淡了一些,她一臉急切地抗聲道:“這不是沒死嗎?我覺著好像真有效果!姐姐,讓我繼續試吧!四哥兒說了,總得試出量來,在豬仔身上試出的量可不一定能用在人身上!”
盤金鈴語氣嚴厲:“不行!絕對不行!”
見著盤銀鈴神色黯淡下去,盤金鈴換了臉色:“這草在英德難找,四哥兒的弟子跟著我轉了好幾天,才採到了這些。全讓你喝了,別人怎麼辦?”
盤銀鈴羞慚低頭,轉開了話題:“姐姐怎的回來這麼快?應付過勞二了?”
盤金鈴點頭,像是回憶起之前的經歷,臉上浮起憎惡之色:“他倒是盯得緊……”
將湯藥端到遠處放著,盤金鈴交代起來:“妹妹你就在這照顧著大家,我得馬上去知會四哥兒。先不說這藥是不是真管用,人家對咱們這態度,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還不指著咱們回報什麼,也就這件事能幫上點忙,想想還真是慚愧。”
李肆那像是含著刀子的露齒一笑又在盤銀鈴腦子裡閃過,這排瑤姑娘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又伸手去撫自己的後腰,彷彿那還有隻沉重如山的腳踩著,她嘴裡呢喃出聲:“四哥兒……那就不是人……自然不在意咱們能回報些什麼。”
盤金鈴走了,盤銀鈴找出一面銅鏡,眯著眼想看又不敢看,好半天才睜一絲眼縫,端詳了一陣,臉上綻開喜色。接著她伸長了脖子,瞅著擱在前方那碗湯藥,悠悠嘆氣。
礦場裡,眾人也都是一陣長嘆,怎麼偏偏在這要緊時候出了岔子?
原來是田大由發現,給炮鑽火門的鋼釺朽了,這東西雖小,影響卻大。沒這東西,等炮鑄出來,沒法鑽火門,那樂子可就大了。火門就得趁著炮身還紅熱的時候鑽,從沒冷透了再鑽的事。
“準是米爐頭他們故意的!”
田大由憤憤地說,米爐頭就是米德正,他們冒造的炮也是這米爐頭十多年前造的。現在米爐頭在鍾老爺的鐵匠鋪裡當大爐頭,給他們撥的物料工具自然是撿著最差的給。
“怪我了,之前也沒留心檢查。”
田大由一臉的沮喪,關鳳生安慰地拍拍他肩膀,知道他這段時間是被兒子田青的事攪得心神不寧。田青已經被關了七八天,現在雖然沒發現真被感染了麻風,可大家都還不敢貿然放他出來。
麻風的事棘手,鑄炮這事還算順利,現在是三月二十三,兩個月的期限,還沒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