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刺槍術還得琢磨,李肆卻必須出戰了。之前孟奎領受了他的密令,要將殘匪帶出英德,可年節期間傳來的訊息顯示,孟奎沒竟全功,還有幾股賊匪藏在北面大山裡,正不斷裹挾著過不了年節的窮苦人。前段日子就在四處活動,兩天前更是趁夜行船襲擊過英德北面重鎮沙口。李朱綬再也坐不住,出面催請李肆動手。
“英北大山的那個大峽谷,不知道這時候是個什麼風景。”
出征路上,李肆還有閒心想著前世的觀光經歷。
在他看來,這次剿匪,估計也就是武裝旅遊。有孟奎的jiāo代,他對賊匪在英北大山的形跡瞭若指掌。之前楊chūn在大山裡鼓搗出了幾個據點,做過一番佈置,存有不少器械,這些殘匪的落腳之處只能在那。雖說那些據點易守難攻,可敵情他心中有數,手裡還有兩項大殺器,怎麼也該是趟輕鬆之旅。
出征兵力包括兩翼三百多司衛、四百多李莊和附近鄉村應募的民夫,騎在馬上,由盤石yù賈昊吳崖等手下簇擁著,李肆隱隱有了統領大軍征戰四方的豪情。
“練習、實驗、分析總結,一步步朝著那個目標前進。”
李肆按捺住心中隱約的jī動,心道總會有那一天的,到那一天,他會帶著真正的大軍,向著更北之處進發。
“瞧於漢翼那張臉都能擰出水了,估計今晚會哭溼了枕頭。”
“可惜漢川不在了,他若是在,想必也會jī動得流淚。”
李肆能壓得住情緒,賈吳等人卻是豪情勃發,雖然只是幾百人的xiǎoxiǎo隊伍,可想想去年這個時候,他們還鑽在礦dòng裡,為一日兩餐艱辛勞作,而現在卻統領一軍,出征作戰,太過強烈的對比,讓他們心氣充盈到了極點。
“下一段路的哨探計劃呢?軍站的安排呢?別鼻子裡chā了根蒜就真當自己是大象了,該做的事誰沒做細緻,我就把他丟回莊子去!”
李肆呵斥著自己的手下,賈吳等人縮脖子吐舌頭,趕緊四散奔忙去了。
隊伍雖xiǎo,為了日後著想,正規軍隊該做的功課,李肆一項也沒拉下,很多事換其他人看,可能還覺得是麻雀撐尾巴,無比可笑。比如說這哨探,李肆不僅安排了前後哨,左右還有兩三里的警戒哨、五六里的遮蔽哨和十里的外圍騎馬遊哨,光哨探就分出去了四五十人,這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去剿賊匪,又不是深入敵境跟誰決戰……
可李肆卻不放過任何演練手下的機會,讓所有部下腦子裡都繃著一根弦,只要出戰,那就得隨時準備好應對意外。他自認不是軍事科班出身,只懂些軍mí所知的零碎知識,並不成體系,既然不是天生名將,那就得靠平日的苦功一點點磨練。
所以不僅是哨探,包括紮營和輜重安排,全都按照他融合後世常識和戚大帥留在兵書上的要點,做出來的書面規制,總括在《指揮手冊》裡,形成了教條。一旦出動,就得嚴格按照教條辦事,同時還得在事後總結經驗和不足,繼續完善教條。以至於他的手下,包括賈吳等人都在抱怨,帶兵就意味著繁瑣的文書工作,還真不如去當個只管十人的xiǎo目長。
第二天,隊伍過了昔日的戰場鳥北道南口,朝著大山深處進發。xìng子跳騰的吳崖終於受到了懲罰,他帶著幾個司衛,領著民夫,外加帶隊自縣城來的縣衙刑房兵房案首蘇文采,在這裡建起了臨時軍站,匯總李朱綬和鎮標周寧那排程來的各項人員物資,負責供應前線軍需。
“這……有必要嗎?”
蘇文采很是不解,幾百人對幾百人,還搞出個軍站,在玩呢?
“很有必要!四哥兒說了要掃地就得掃乾淨,否則惡客還會耍賴不走。”
吳崖黑著臉說道,這兩天他就顧著歡歌笑語,滿心想的是怎麼把賊匪打得屁滾niào流,安排起事情來未免有些大而化之,結果遭了發配,正一肚子火氣,不過都是氣自己。
“還是賈狗子那傢伙yīn險,就知道拉著其他人幫他辦事……”
正在腹誹著自己的老搭檔,眼角就覺著有異,定睛看去,遠處有一頭騾子,正載著一個水藍身影朝山道里行去,那是……
xiōng口又隱隱痛了,那是嚴三娘,吳崖詫異,她怎麼會跟來了?李肆可是專mén避開了她,不讓她知道這事的。
“我就要看看,你手下這些鳥槍兵有什麼厲害的,只把我的槍術當作可有可無的技藝,哼……”
嚴三娘mō了mō橫在騾子身上的紅纓槍,槍頭已經磨利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