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衣無縫的借刀殺人之計,而且仔細一想,簡直不費吹灰之力。這年頭可不是資訊爆炸的時代,他知道鄭齊是真的,李朱綬懷疑,只跟班房jiāo代過。段宏時一伸手,不留痕跡地把鄭齊nòng到監獄,監獄那些人沒經歷相關事件,更沒人jiāo代,對這鄭齊身份的感受,又會降低一層,只會把那傢伙當個普通的騙子對待。
“李朱綬顯然對這刑房之事知之甚少,羅師爺不擅長刑名,而李朱綬的刑名師爺忙著處置匪luàn的首尾,也沒多留心,當然更不會想到,有你我二人,一定要那鄭齊的命。”
段宏時笑得很舒暢,自打跟李肆互jiāo了底牌後,他似乎就在等著這樣的機會。
真如段宏時所說,第二天下午,就有縣衙的人找到了段宏時,說李朱綬派人直接去了廣州府,尋他熟識的官員側面查證鄭齊的身份。派去的是李朱綬自己的家人,可家人回來,還沒回報李朱綬,就先把訊息傳給了刑房、班房和監獄的吏員,以此換取“訊息費”,這讓李肆充分感受了胥吏那盤根錯節的勢力大網。
“禍……禍事了”
當羅師爺又這麼哆嗦著衝進縣衙後堂時,李朱綬再次陷入到類似中暑的狀態。
“被轉到了監獄?”
李朱綬只是對監獄潛規則的細節不熟悉,但他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如果他沒特意jiāo代下去,那監獄就是吃人之地。
不清楚為什麼會被轉到監獄,也顧不上去查,李朱綬急急帶著羅師爺奔縣獄而去,家人的回報還不能絕對作數,可這鄭齊真是薩爾泰家人的可能xìng已經到了九成地步,他可不能得罪得太狠。
“禍事了那傢伙多半還真是欽差的家人”
就在李朱綬和羅師爺奔來的同時,縣獄裡,黃獄頭也霍然起身,一臉的驚恐。
“黃頭?”
獄卒們圍了上來,就等著他拿主意。
“他可被整治得很慘,就這麼出去了,咱們說不定要掉腦袋。”
一個獄卒yīn惻惻地說著。
“去jiāo代那些犯人,趕緊動手否則我截下飯食,讓他們一個個活活餓死”
黃獄頭拳頭砸在桌子上,咬牙沉聲道。
“你們……等著啊……你們全家……都要去寧古塔嚼馬糞”
恍惚聽到牢mén開啟的聲音,陷入虛脫狀態的鄭齊以為是天堂之mén開了,這苦難深海終於能擺脫,還在喃喃地賭咒發誓。
“怎麼nòng?”
“太爺們不是說動手麼,就動手唄。”
“可太爺說不能留下痕跡……”
“你笨呢動手,就是動手的意思,把你那話兒換成手不就行了”
“哦哦,就是造……那啥裂?”
“那邊有個半死不活的,正好是斷了手腕的殘廢,快點不然太爺不給飯了,就只能吃ròu,酸著呢。”
一陣竊竊低語,鄭齊分明聽到了內容,腦子卻轉不動。直到一根粗壯遠勝之前的東西在身下蹭著,這才神智頓醒。
“不——”
可這醒悟卻晚了,兩瓣ròu頂開,那根大傢伙就直戳而入,鄭齊兩眼暴凸,全身哆嗦不定,隨著這節奏,血水在身後一高一低地噴著。
在意識碎裂的剎那間,天堂與地獄輪轉而現,鄭齊感覺到了這輩子都沒體會過的充實。
第一百零七章 你總是心太軟
() 第一百零七章你總是心太軟
“本來可以一直當看客的,不過為了穩妥,更為了抹平之後的遺患,咱們還是攔住李朱綬吧。”
縣獄外,看著急步奔近的李朱綬,段宏時悠悠說著。
可李朱綬主動停步了,他不僅看到了段宏時,還看到了李肆。
“李……李……”
李朱綬不是笨人,隱約想到了一個可能,臉sè青白地指住李肆,卻驚得話都說不利索。
“李縣爺,我這裡有一場富貴,就看你有沒有膽子拿住。”
段宏時的話,讓李朱綬的心臟從làng底徑直躍入làng峰。
“是……是……”
李朱綬繼續結巴著。
“沒錯,是田克五那樣的富貴,只是能不能走到那步,還看你自己了。”
段宏時撫須微笑,舉起一封書信,那神sè,那姿態,像極了舉著“如來神掌”的世外高人。
“鄭齊……痔裂,死了。”
羅師爺打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