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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有不少人四處借貸,甚至還在抵押房田產業,準備著把我當點金手,翻手就能由我掙到數倍的銀錢。還有人勾連鄉里,收購本地稻米,門g騙鄉人說米價眼見要跌,或者是借我青田公司,甚至我李肆的名頭,肆意壓價,bī著鄉人賣米,嘿嘿……我以為當初處置了洪大,這樣的人就不該再跟我們青田公司有關了,卻沒想到,居然還是握有公司金股的人。”

一番話說得眾人一個個不敢出大氣,有些人甚至身子都佝僂下來,像是隻待李肆一聲喚,就要跪倒在地。

李肆長長嘆氣:“這還只是在咱們自家地盤上折騰,並沒招惹外禍。可就在昨天,我接到訊息,有人還跟湖南暉堂的人接上頭了,把咱們一些內情洩了出去,為的卻是能從遇仙橋那裡拿到兩千石米,好在這場盛宴裡大賺一筆。”

嘭的一聲,人群裡一人跪了下來,接著就響起咚咚的磕頭聲。

“四哥兒……饒了我,我是財mí了心竅,被暉堂的人給門g住了啊!求你饒了我這一次!”

李肆揚揚下巴,胡漢山帶著幾個司衛,從人群中將這人提了出去,周圍的人臉色都是無比複雜,既在唾棄這人,也在為自己羞愧。很多人自問,自己心思行為跟這人的差距雖然很大,就像是幾步與百步,可方向卻是一樣的。

“我們青田公司,掙錢絕不損德!更不會以同胞……以同胞的苦難為謀福的階梯!否則我們就跟剛才那個貪圖富貴而違誓的人沒什麼差別!”

李肆刻意將“同胞”二字加了重音。

“能因富貴而漠視同胞的苦難,甚至還刻意吸食同胞的血rou來獲取富貴,他的良心已經賣掉了,早晚有一天也會為了富貴再賣掉靈魂,把自己曾經過的誓言拋之腦後,危害到我們青田公司所有人!”

幾百號人都沉重地點頭,這樣的教訓,早前就有了。不少人都看向田大由,還有劉氏,不,現在該叫劉寡fù,田大由的兒子田青,劉寡fù的丈夫劉瑞,那都是血淋淋的例證。

“是人都會相信點什麼,今天,我在這裡說出自己的三個相信,不指望你們能夠馬上相信,我無法窺探你們的內心,也不想去窺探。我還相信,天道罰行不罰心。你們怎麼想,我不在意,可你們做了什麼,我代天裁決!”

李肆沉聲作了總結陳詞。

壩子裡鴉雀無聲,好半天,李肆語氣放平,淡淡說道:“現在……關於籌資的事……”

眾人腦袋頓時搖成一片撥郎鼓,都紛紛嚷著不籌了。

李肆眉豎起,“你們這是故意跟我抬槓呢!要投餘錢都投過來!我還要掏自家的腰包來掙上一筆,光明正大的錢為什麼不掙?”

笑聲漸起,壩子裡的氣氛終於活絡起來,大家此時才明白,李肆並不是針對籌資這事,而是籌資背後那些不良用心,以及少數過界的危險行為。

“四哥兒……跟我喝酒去……”

籌資的事自有人負責,李肆正要離開,卻被田大由攔住了,見他之前那頹敗神色一掃而空,眼眉舒展,像是舒舒服服泡過熱浴,李肆也是微微一笑,知道田大由的心結已經解了。

如果李肆沒有將青田公司的本質揭開一截,同時也將他的信念清晰傳遞出來,田大由會怎麼看他的行為,看他帶著大家歃血而立的誓言,看他兒子到底是為何而死的?

“田叔……我還……”

話又說回來,他可真不想跟這個酒鬼拼酒,還有人正等著他呢。

“別像娘們似的,連酒都要逃,我是要跟你說正事!彭家那個姐……”

看他眼眉飛舞地說著,李肆無奈地哀嘆一聲,任他扯著去了。

“資本吃人心哪,李肆定下囤米之策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他,當心自身核心受損。此刻他講出那三個相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段宏時也在搖頭,之前壩子裡那個被拖走的人,下場應該跟已經被收拾掉的暉堂夥計一樣,李肆在這方面是從不會手軟的。

“囤米逐1,本是進廣州佔位的權謀之策,卻引了眾人逐利的貪yù,問題由外及內了。”

翼鳴老道也是深有感悟,“廣東米戰”的真正目的,就李肆和段宏時完全通透,重點不是為銀子,而是進位。順手撈一筆無妨,卻絕不能主次顛倒,甚至危害內部。

“所以我們都在憂慮,安內才能圖外,核心不純淨,這青田公司就要漸漸變質,而他……說不定也會被bī著一步步變成真正的李半縣。”

段宏時看向另一個地方,目光也變得深邃而複雜,翼鳴老道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