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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部分

容海寇侵掠麼?你引年羹堯水師入境,不是說絕無後患麼?你許下的事,到底辦成了幾樁?

李光佐在順天捱了一炸,傷到了肺腑,身體很虛弱,嗓音顯得無比空寂:“只是海寇作亂,上不了岸,大王勿慮。”

蓬的一聲,李砸了小案,挺身而起:“勿慮!?天使來了,你要怎麼辦?我朝鮮要怎麼交代!?你說啊!”

一時心切,李直接喚出了“天使”二字,李光佐眉頭一挑而散,再低頭作請罪狀。

訓了李光佐一頓,李沒掌住政務,只能由李光佐自己去安排對策。

回到寢殿,李就覺度日如年,想有所動,滿朝都已被李光佐控制,不敢輕信他人,暗中招來黃遠,著他在外面打探李光佐的行止。

第二天,黃遠回報道:“大王,李光佐昨日出宮後,就直奔商原君住處去。”

李抽了口涼氣,商原君是他六弟延齡君李的養子,今年十七歲,從法理上講,如果他死了,商原君繼位的可能性最大,這李光佐想幹什麼?

“以小臣愚見,李光佐狼心賊子,又有年羹堯撐腰,已箭在弦上,大王若不出手,可要追悔莫及!”

黃遠涕淚橫流,自李光佐任領議政後,大肆誅殺老論派政敵,黃遠這個沒落的勳舊派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

李無力地道:“他、他怎麼敢?他怎麼會?”

黃遠道:“李光佐心中只有朝鮮帝業,至於皇帝是哪位,他怎麼會在乎!?”

李呼吸急促,腦子轉了好幾圈,忽然有所醒悟。

李光佐多半已搞明白自己的立場,害怕自己跟英華相連,壞了稱帝大業。朝鮮不管是繼續效忠大清,還是轉投英華,都不可能擺脫藩屬地位,只有靠年羹堯才能自主。

原本李也是這想法,可現在卻開始打起退堂鼓,他實在害怕面對英華天使的問責。而李光佐覺出自己有了“異心”,不惜轉而扶持新王。

他怎麼敢!?

他怎麼不敢,他有年羹堯撐腰啊!

“讓我想想……”

李五內俱焚,他忽視意識到,決定自己生死,決定朝鮮存亡的關鍵時刻到了。

黃遠悽聲道:“大王!再遲就來不及了!”

李咬牙道:“也罷,召城守軍統制使崔成性進見,莫走漏了風聲。”

聖道十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掌握著漢陽最大最可信一股武力的崔成性入景德宮,跟李所要求的悄悄進見不同,崔成性大搖大擺,帶著數百兵丁入宮。

來到已驚得渾身麻木的李身前,崔成性畢恭畢敬地行了禮,再手一招,部下將一顆人頭擲在了地上,正是黃遠,呲目咧嘴,死前似乎跟李一般,驚駭欲絕。

“此人蠱惑大王,禍亂朝鮮,臣奉領議政之命,誅殺逆賊!”

崔成性眼中還帶著一絲不忍,但言語有力,顯然心志已定。

“你可是世代受我王恩之人,你才是叛亂!”

李憤怒地叱責著,崔成性卻只跪著,不再開口。

“大王,王恩再深,總比不過朝鮮的道統,朝鮮的帝業。”

一個清人從兵丁中現身,卻是左未生。

“大帥不日將親至朝鮮,與大王結成親家,還望大王不要壞了我們兩家之誼······”

左未生冷冷說著,李渾身透涼。

第七百七十四章 朝鮮風雲:崔李之亂

() 年羹堯沒來朝鮮,他不敢來,範四海的船隊一路北上,直接殺到了仁川外海。

範四海和羅五桂想得簡單,仁川離漢城最近,在這裡上岸,不必大打出手,只需顯示存在,威懾已經十足。至少能讓朝鮮人低頭,正視福華公司的存在,進而求助於英華約束公司行為,這麼一來,朝鮮國門也就開了。

可他們忽略了仁川的地形,此時的仁川只是個簡陋的小漁港,複雜的海道,高達七米的潮汐落差,大規模登陸就是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儘管範四海和羅五桂的目標僅僅只是送幾百火槍兵幾門火炮上岸,但沒有正規海軍出馬,測量海道的技術手段匱乏,更沒有海軍情報司的資料支援,福華公司的船隊又全是深底海船,結果在落潮時,深入海灣的四艘先導戰船擱淺,登陸計劃也了湯。

船隊因此而亂,一面搶佔月尾島,一面放下所有舢板小船護衛擱淺戰船。船隊總領羅五桂深深自責,廣派人手,將仁川周圍的地形海情從裡到外摸了個透。他自沒想到,自己這亡羊補牢之行,還為將來之事立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