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教化他們,佈下人心之網,才能讓更多人正視我教。”
年輕人帶著絲鄙夷地道:“江南士子個個口稱道德仁義,聖賢在心。可換了朝廷,卻都想著求利,卻不知在我英華,聖賢之道已歸我教。要守聖賢道,要教化天下人心,入我天主教才是正途。”
老者呵呵笑了:“聖賢不語鬼神事,能過這一檻之人並不多,自然不知在我英華,道統不止世俗事,已論及生死事,再說了……”
他臉上又浮起憂慮:“我教也非一心一言,有靈宗、聖宗、理宗、氣宗,還混了道宗佛宗,我們仁宗還只是聖宗支派,紛爭芸芸,根骨未凝,江南士子辨識不清,視為拜佛禮神的尋常道門,自然不願沾染。”
年輕人卻振奮道:“教中諸派紛雜,學說未統,正是我仁宗得大道的良機……”
老者搖頭,訓誡道:“我教創立不過十餘年,立教之意是自生死事追索天道,凝我華夏血脈。教義也出自聖賢、道佛各家,這是融,而非奪。就如聖道皇帝建業天下一樣,不是以此一代彼一。大道三千,我教求的是能容三千並存的那個一。以孤一代群彼,那是魔道。”
年輕人愧道:“老師說得是,弟子魔心未盡……”
老者再道:“也不必氣餒,我們聖宗化孔孟之道入生死事,嶺南諸多浸心儒學計程車子已入我們仁宗,據說徐總祭還在勸說孔興聿入天主教……
年輕人大喜:“孔先生若入教,我們仁宗必脫聖宗,獨成一宗。”
老者點頭:“你剛才所憂也是大事,這些新入的鄉巡祭祀就得盯好了,絕不能讓他們敗壞了我仁宗之名。不僅要跟各天廟通氣,還得稟報官府,託請他們也多加註意。”
師徒在棚中相談時,之前那幫鄉巡祭祀也兩三為伴聊著。
一個精瘦漢子抱怨道:“既然咱們能行醫救人,為什麼不把鄉里那些郎中趕走,獨佔了這生意多好?”
另一人皺眉道:“咱們修持天道,怎能當生意來弄呢?”
精瘦漢子切了一聲:“龐二,你是什麼人,我張九還不清楚?咱們有了新靠山,還能不在那些呆傻鄉人身上多撈點?”
那人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呸道:“張九麻子,說話小心些,胡亂咋呼,手腳太粗,多大的福分也要丟掉。”
張九麻子低哼一聲,臉上滿是自得:“羅店那邊就我一個人,要怎麼搞還不是我說了算。”
江南行營,劉興純一件件批著公文,江南還是軍管,他這個江南行營總管,實質就是安慧、江宿、江南省三省軍政並管的總督。
“閃東、和南難民安置諸事,湯相既就在龍門,就別隻交一季費用呈請,直接交全年的,我交湯相批覆。”
“黃河的河工衙門,我們行營還只是代管,具體管到什麼事,還需要通事館找滿清弄清楚上游河工諸事,你可趁此機會多招些人,反正到時候銀子得讓滿清出。”
“年羹堯的探子在江北這般猖獗,光天化日,也敢威逼舊清官員?催催韓都督,讓他的人馬儘快在北面佈防就位,再轉文禁衛署……不,軍情司,這事是軍事,歸他們管,讓他們的貓兒好好趕趕耗子。”
堂下還坐著大批官員,這是劉興純在現場辦公,每談到一件事,一個官員就接下批覆後的公文。江南官府初立,還沒辦法像嶺南那樣流暢運轉,劉興純也只能強力介入,以個人手腕推轉政務。
“閃東和南教匪之事,規模既然不大,也無須大張旗鼓。傷人害命的,直接以民事案處置,傳教惑民的,依《宗教令》行事即可。”
翻開一份文報,是說江寧、鎮江和常州幾地有白蓮、彌勒教徒活動的跡象,劉興純沒太注意,隨口吩咐著堂下一幫知府。
早前北方白蓮教作亂,但滿清地方官府未遭破壞,還能應付,李衛在直隸總督任上時也留下了一整套處置措施,各地亂相漸漸平復。閃東倒是大亂,兩處教匪聚眾數萬,佔了好幾個縣,可年羹堯入閃東,很利索地就鎮壓了匪亂。
相對而言,白蓮教在北方搞出的亂子,還不如滿清各地官府鎮壓白蓮教來得大,因此就有大批難民南下,其中自然混雜著事敗的教首教徒。
這事為江南行營所警惕,可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就照著事務流程作常規處置。南北相異,這些北方過來的亂匪折騰不起什麼風浪,危害甚至還比不上事敗後沒有北逃,散在江南的大義社等忠清組織的餘孽。
說到白蓮教,劉興純的僚屬,江南行營參軍彭晃補充道:“年羹堯和周昆來都傳來過訊息,列了作亂各教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