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蘇州就議過了,現在是有了什麼變化嗎?”
李肆可沒忽略這事,嚴格說,五年前跟雍正訂立《滸墅和約》的時候,他就在這事上下了不小心力。如今這局面,雖不是他主動推動,至少也是袖手旁觀,清清楚楚看著事情一步步演變至今的。
漕糧、加耗、漕項,加在一起,就是漕賦。
清承明制,視漕運為“天庾正供”,在江蘇、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河南和山東八省徵漕糧,經運河北輸。總額為四百萬石,算上加耗,徵糧實際接近六百萬石。還不止糧,漕賦也包括銀子。對糧戶來說,正賦一石額,就意味著兩石乃至更多的負擔。
收漕賦如收田賦,自然免不了雜項加派,成了陋規。李肆前世歷史裡,滿清在漕賦上有過三次大的加賦,都是將雜派轉為正賦,然後再生雜派,繼續轉正賦這個老套路。
早在五年前,英華圖謀江南時,就有無數人獻策說,以水師斷漕運,江南不戰而下,滿清也要失命脈而亡。
這些意見都被李肆和朝堂以冷處理的方式壓下了,這幾年來,南北交鋒,面上都沒動過漕運,在一般人看來委實奇怪,甚至有人評判李肆目中無漕,見識還不如三歲小兒。
面上沒動,面下卻是一篇既大又深的文章。李肆眼中怎麼可能無漕?他不止眼中有漕,心中更有漕,還埋得特別深。在他前世歷史裡,鴉片戰爭時,道光為何那麼俐落地就低頭認輸?就因為英軍攻佔鎮江,封鎖了漕運。
但李肆更清楚漕運變遷對中國歷史的影響,英華不是不列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