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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鐘上位貪婪,鐘上位怯懦,鐘上位前半輩子沒少犯小惡,但他也就是這麼個小人物心xing。若是換了膽大有心的,就能把其他人的事攬到自己身上,成就一番大事業。可鐘上位腦子沒這根弦,或者說沒這股心氣,這也是他貴為皇帝同鄉熟識,在英華折騰了這麼多年,依舊是個小小煤老闆的原因。

似乎也很有自知,鐘上位“靦腆”地笑道“出那麼大頭做什麼?有點好日子過就成。”

兩人很快進入角sè,大半個時辰後,鐘上位轉出後堂,對上其他人忐忑和疑huo的目光,他嘿嘿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會沒事的,咱們來這邊,不就是為生意麼,現在就有一筆大買賣……”

百多號人被押到附近一間廟子裡,由鐘上位主導,開始了緊急商議。

白道隆的意思很直接,海域雖然沒在北面朝廷手裡,但陸路還在。雍正從田文鏡那得了經驗,要李衛在江南分片包乾,將防務劃到軍政大員身上。文官領城,武官守口,他白道隆身為杭州副都統,管的是從松江府到杭州府這一條路線。

英華商貨要進杭州府,就得從他白道隆眼皮子底下過。白道隆很清楚,英華肯定要解決他這道障礙,所以他一面組織金山衛防務,一面在四下找關係,看能不能有畫干戈為yu帛的方案。同時這關係又不能擺在明面,否則英華直接賣了他白道隆怎麼辦?

這一船人,特別是鐘上位的到來,解決了白道隆的難題,這也是他前倨後恭的根本原因。

李順很不解“不是說江南人敵視我英華麼?這白道隆怎麼開口就談生意?”

劉文朗卻嗤笑道“江南人?你說的是浙江人?江蘇人?還是安徽人?你說的是那些一擲千金的揚州鹽商,還是日日揮汗鋤田的農人?你說的是縮在衙mén裡惶惶不可終日的官老爺,還是滿肚子道學,就想著升官發財,連辮子都成了正朔象徵的犬儒?”

劉文朗自己就是江南人,他深沉地道“江南人,不是一個人,是千千萬萬不同的人”

鐘上位道“那白道隆又不是江南人,不過是在江南有權。他這金山衛就在龍mén港附近,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抗阻我天朝大軍,死路一條,跟我們暗中做生意,還能發財,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李順搖頭道“跟韃子大官作生意,我不願意。”

劉文朗也道“咱們是要在江南找能合作的人,可這種能一手遮天的大人物,能吃掉大半的利,我也不願意。”

一邊王船頭急道“不給這個白大人上貢,又怎麼能走通這條路呢?就像我這條船,早知是今日這番情形,我可絕不願出這趟黑船。去海關注冊,每年繳定錢,原來是有好處的,我真是豬油méng了心。”

沒理會這個一黑到底的船頭,鐘上位道“這事咱們也作不了主,若是朝廷對這金山衛看不順眼,直接發兵解決了,也就不必跟他談了。這麼看,白道隆也不敢吃掉大利,更不敢把控咱們的生意,無非就是繳點路費。”

李順和劉文朗依舊一臉不忿,但事情根底如此,不給白道隆一些起碼的好處,這一船人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證。從另一方面說,白道隆願意和氣生財,在商言商,也是一樁好處。

大家都是商界人士,協商事務的流程已很熟悉,由幾方人提議,中立之人匯總提案,再各自舉手表決。最終大家同意,暫時充當白道隆的溝通管道,以繳納“通行費”為底線,去跟駐守在龍mén的英華江南行營協商,確保英華大軍不會為難金山衛。

白道隆派出了親信,跟著大家一同去龍mén港,鐘上位和幾個人則留在了金山衛,到底是人質,還是商討下一步的細節,就看跟英華朝廷談得怎麼樣了。

這條黑船繞了大圈子,終於來到龍mén港,上岸之後,腳踏實地,眾人才徹底鬆了口氣,這已是他們英華之土,再沒什麼畏懼。

此時的龍mén,“港”還只停在字面上,軍隊用駁船搭出臨時的泊位,防風堤還只是用浮標圈出了位置。

但沿著海岸十數里,上百條大船一字排開,正緊張地裝卸著人貨。還只是灘塗的土地上,軍帳林立,卻掛著各式各樣的招牌,有商業協會辦事處的,有臨時客棧的,有倉儲事務的,還有林林種種的店鋪,販賣的東西都以基建工具為主。

遠遠望去,極目之處,是一圈臨時的柵欄,以幾座簡陋的哨樓為中心伸展開,依稀還能聽到零散的槍聲。

這幫人正在碼頭的辦事處登記,聽得槍聲,臉sè又變了,還以為這裡是戰場。作登記的文書聳肩道“那不過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