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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部分

的盤子,三家決議聯手瓜分。

這兩月試探下來,江南鹽商對市場把控極嚴,一面四下找關係,從龍門進低囘價鹽,一面將這些鹽當作官鹽,轉手七八倍利。

不僅這個英華鹽業聯合體不滿,江南的地方官囘府也不滿,江南民人也不滿,杭州搶鹽風囘波以及範時捷後續的舉措,不過是冰山一角,這些鹽商已被列為堅決拔除的禍害。而要對付鹽商,江南地方官囘府都能算作助力。

向懷良接著道:“米商和鐵商,韃囘子管制雖嚴但因為商路繁雜,利潤分在各處,沒什麼皇商一直紮在裡面,有的也只是一些官商,他們也是受官囘府壓榨的物件。在這事上,地方官囘府是咱們的敵人。米商和鐵商,大多都能當助力。”

這就是商貨殖民的繁雜因為清廷對商貨的管控,是以單純的權利勾結來把握。把控得嚴的利益大頭在皇商手裡,比如鹽。把控不到的,利益分攤在民間,而夾在中間的,則是官商分攤。每一種商貨,敵友之勢都不同,這需要分門別類規戈,對策。

薛雪皺眉道:“米、鹽、鐵這是江南本就缺的商貨,我們以低囘價進去,對江南人都是有利的,這些事都能得江南人民心。但棉布、針織這一類商貨,江南本就自產,百萬人都靠這些產業為生而我們英華的棉布針織,價低質優。如果在江南大興,還不知有多少民人破家無業,那時江南民人可要視我英華為敵。”

向懷良也皺起了眉頭,西院有好幾位院事都是絲棉織造產業出身,就在叫囂要將英華棉布針織傾銷入江南,薛雪所說也是皇帝的顧慮,所以暫時只讓他們派人來考察沒讓這一行動手。

“江南民人,總會視我英華為敵的,或者說是江南民人抱團的方式,本就是我英華大敵。”

另一個嗓音響起,兩人轉頭看去,喲嗬一聲叫出了口。

薛雪打趣道:“宋大賢,你怎麼也來了?是來看熱鬧的麼?”

向懷良道:“有宋先生在,江南事就好辦多了。”

來人是宋既,肩寬個高,面板黝囘黑一笑露出口白齒,份外明朗。

他朝兩人拱手道:“江南事涉及商貨變動和國政往來,亙古難見宋某自然要親歷一番。飛速更新”

是到牆邊,打量那張輿圖他點頭道:“諸位已將形勢摸得很透了,我也作不了什麼。只是官家覺得,大家對江南事的根底還各有想法,要借我這張嘴再來說說。”

宋既剛才就強調江南民人的“抱團方式。”薛雪長於宏觀謀劃,向懷良長於商貨細節,對這體制之事不熟悉,就靜候宋既下文。

“當年我英華立國,推行官囘府下鄉,最大的阻力是什麼?宗族!”

“華夏數千年來,以農為本,這宗族自是好的口可到了如今,縱觀寰宇,東西連通,已是以工商為本,以資為本的時代。華夏若還是停在老路上,歐羅巴諸國,遲早會魚肉我華夏。”

“以工商為本,不是說要捨棄農稼,而是說要以工商事理來重組各業,重組天下。而以農為本的宗族,奉行的是以血脈事理來維繫天下,抑揚百業。要鼎革華夏,這宗族就必須破開。”

“我英華所行官囘府下鄉,目的就是以官囘府護著工商事理,透到天下末梢,取代宗族對地方鄉社對商貨來往,百業抑揚的把控。”

宋既已學貫中西,開口就是大家風範,幾句話就將大背景交代清楚。此時範晉和徐師道又進來了,就靜靜在一邊聽著。

“我們一國,在兩廣、雲貴和湖南等地推行官囘府下鄉,時至今日,仍未大成。廣東是基本功成,福建因海貿興盛,此事也算順利。但其間所起諸多衝突,那幫腐儒的報紙也渲染得夠多了,不是國勢強盛,南洋開疆,這些衝突還真要亂了一國人心。”

“江南是番什麼景象呢?江南田稠人密,宗族勢大。我本也是揚州人,讀沸騰文學,從地方到朝堂,將國事一層層網住。”

“我還見族中子弟,但凡不是讀書人,自己所創之業,都要受宗族把控。長久下來,族中人不是讀書,就是務農,要行工商事,都被族中責罰,說是忘本。”

“在江南,工商被指為末業,但即便是行末業之人,也是以宗族抱團。

就說蘇杭織坊,即便廣招織工,也是以宗族方式管著。他們所結的東家行西家行,各自涇渭分明,死守規矩。就如耕田一般操持他們的產業,對相互爭利之事格外厭憎。”

“而我英華的東家行,使足了力氣革新工藝,廣辦新業目光遠望,腳下總是不停。西家行則是跟東家行爭利,而不是以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