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不可能擰過商賈的大腿。因此只要在江南跟南蠻商賈一同謀利,不僅江南無憂,大清還能從中得利。誰都明白,商賈無國無節,只要有厚利,爹孃兒女都能賣。
李衛的建議,由李煦傳遞給南蠻商賈,再由李紱在江蘇試行,確保大清能從中得利。
李紱匯總朝廷、地方以及南蠻商賈的訴求,提出了名為“厘金”的解決方案。“厘金”一策,最早能追溯到前明商稅,也就是抽商貨總值的百分之一為稅。這只是極為表面的總稱,此策實質是要求商賈跟大清朝廷、地方共利,對原本密佈於江南,分屬朝廷、地方的哨卡商關進行利益整合。
“厘金”原則有三條,第一,放開商貨流通的限制,做大盤。第二,大家都來收,大家都得利。第三,設立統一的“厘金局”,協調收錢各方。
在李肆前世,“厘金”是因太平天國之亂,清廷的中央財政接近崩潰,不得已將商稅權下放地方,由此開啟了地方割據之門。而在英華崛起的時代,因江南為雙方分有,清廷不願就此對江南商業放手,基於“互利”原則而實施的一項“積極財政”。
雍正由此獲利,此策的害處,他看不到也不想去看,反正江南已是“身外之物”。而最早提出“共利”之策的李衛,也因此策施行而穩住了他與周昆來聯手辦的江寧鹽代生意。李煦當然更成為南北雙方的溝通樞紐,坐享生絲綢緞來往貿易的厚利。
至於李紱,一方面因創立此策而獲雍正賞識,在雍正七年晉升新的江浙總督,統管江蘇浙江兩省,另一方面,手握兩省厘金局,也成為在江南呼風喚雨,實權遠大於昔日督撫的地龍。
厘金局為照顧省府州縣利益,只有三成上繳戶部,不照顧不行,因為厘金所涉商貨來往,都是地方估價,地方報單,收多少地方說了算。朝廷要收大份,地方虛報瞞報的動作就更大。這也就是說,兩省一年數百萬的商稅,三分之二都在他李紱的掌握中。
三李定了江南局勢,這是文官層面,而武將方面,雍正當然不敢對江南完全放手。原本的浙江巡撫範時捷,在浙江厲行文獄,深得雍正信任,調任江寧將軍,遮護江南最重要的樞紐江寧。另調覺羅杜葉禮任京口將軍,駐防鎮江,遮護江南北屏,跟範時捷互為呼應。
而杭州將軍年羹堯……是大清跟南蠻對陣十來年裡唯一能對南蠻有威脅的,雍正不得不用,但也不敢大用,就讓他繼續蹲在杭州,只要他不投南蠻,就算暗有自立之心,但能給南蠻搗蛋,雍正也都認了。
“年羹堯此人絕不可留!不殺他,大清氣運難保!”
映華殿,雍正跟茹喜談到江南局勢,茹喜再度開口。
“終究是女人家,軍國大事懂得太淺,對這年羹堯,她已是犯了心魔啊。”
四年來,茹喜堅持不懈地勸諫雍正解決掉年羹堯,雍正早就聽膩了,心中如此嘀咕著。
可他也沒有訓斥茹喜,只是哈哈笑著敷衍而過。對這茹喜,他是越來越信任。茹喜一直密切關注南蠻事務,很知南蠻根底。也是由她的建議,雍正能張羅到西班牙教官,能從南蠻那邊走私用來造炮的好鐵。甚至雍正也在戶部之下建了金融司,開始學著南蠻管制票行那般,推著晉商徽商等國中商賈起步,在他們身上獲利。
見雍正對這個話題已無興趣,茹喜無奈地低嘆一聲。
午後的慵懶春光透過玻璃天井而下,映在茹喜的面頰上,雖已年近三十,但如花嬌顏卻沒一分枯萎,反顯得潤澤如玉。雍正就覺心頭沙沙一癢。
“可惜……終究是那李肆沾過的人。”
這個念頭又如夢魔一般升起,剛昂揚而起的老二也軟了下去。
敗興地離開,正要出映華殿,迎面卻見另一個俏麗女,他認識,茹安,茹喜的侍女,因茹喜得寵,她也得了常在之位。
茹安此時二十四五歲,正是鮮花綻到最豔之時,一股熱氣在雍正下身轉著,再難壓下。茹喜他不願碰,而這茹安雖也是李肆沾過的,卻只是個奴婢,正合適當茹喜的替代品,用來瀉火。
雍正隨口吩咐了一聲:“今晚加上茹安的牌……”
蘇州織造府後園,拄著柺杖的周昆來對已白髮蒼蒼的李煦苦笑道:“織造,你是小妾,我就是侍奉小妾的奴婢,南北兩面都看我不入眼,我說話能有多大份量?”
李煦哈哈笑道:“在這江南,你周大豪吃遍南北,鼎鼎大名,誰人不知?李衛在江南的事業,要靠你跟南面周旋,而南面的江南行營,也要找你鋪撒商代,你打個噴嚏,江南千萬人就要起雞皮疙瘩,還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