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喚來了依舊在身邊充任侍衛的三娘,三娘不明所以,湊了過來,然後胸脯就被李肆把住了。見六車還在側廳整理文書,三娘緋紅著臉,擰上襲胸惡徒的腰肉。
李肆哎喲一聲叫,然後悠悠道:“沒做夢,是真的呢。”
歷史都已變成不成模樣,怎麼這曾靜還是跳了出來呢?
不過此時的曾靜,已非歷史上單純鼓動嶽鍾琪作反的曾靜,而是因時而變,居然要鼓動南北兩嶽並反,在南北兩面的夾縫中,光復一個他所認為的正統華夏,一個士大夫與皇帝共治天下,儒生心目中最為理想的華夏。
以西元計,現在已是,刀,年了,這位老兄的腦子,還泡在福爾馬林裡麼?
不,不止是曾靜,北面大多數儒生,南面不少儒黨,都還抱著這般想法。
李肆沉吟著,原本他覺得,歷史已被自己改變,這樣的細節該是不會出現了,因此之前就根本沒想過,湖南還有個曾靜張熙師徒。
現在他們帶著沈在寬,依舊跳了出來,在給北面雍正攪事的同時,也在給南面自己攪事。此時一國人心,正因東西兩院而翻騰不已,之後小謝使團西行而得的眾多書籍,也將一一翻譯出來面世,人心更會有劇烈的變化。沈在寬這一案,背後關聯的是那些腐儒的人心,如何處置,看來還得花上一番心思。
接著們是雍正要去刨江南呂留良的墳吧……
李肆這麼感嘆著,然後腰間再是一痛。
轉頭看去,三娘眼含秋水,聲若蚊吶地道:“昏君,還不放手?”
四娘還在江南呢,李肆笑道:“這事,我可不能放手……”
第五百八十四章 呂四娘趕上這趟亂子
() “那李肆會不會『插』手?”
“他若是『插』手要人,朕該怎麼回應?”
“現在南北這說打馬上就打的局面,朕要做什麼都如履薄冰,李肆若真是要,不如真放了手,朕只處置江南文人……”。''
再度接到嶽鍾琪的奏報,已是五月中,雍正心中忐忑。事關南北兩面,那李肆若是反應激烈,要伸手把此案全部攬走,他怕是無力回絕。向嶽鍾琪投書的人,畢競身屬南蠻治下。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嶽鍾琪的奏報驅散了,準確說是奏摺所附的投書原件。
雍正此時是在圓明園理政,五月園中還是清涼舒爽,可雍正就覺如置身火爐,屁股下更坐著一堆燒紅了的木炭。
這個曾靜,竟然如此血口噴人,把他說成是比桀紂還要暴虐的惡君!什麼霸佔廢太「『讀吧』」子妃嬪這樣荒唐話也寫上,還敢憑臆想,就說他是篡位的!?證據呢?空口無憑啊!
其他都不論,雍正覺得這個曾靜,根本就是針對自己一人,而不是大清一國來的。
“抓得好!速速押解到京,朕要親自瞧瞧,此等人面獸心之徒,到底長得何般模樣!”
嶽鍾琪奏報已在荊州拿到曾靜,雍正長出一口氣,這人可得好好收拾。即便李肆索要此人,他也絕不答應。
此人說自己得位不正,你李肆不就是想讓朕在這位子上待著,好幫你看護北面之土麼?不讓朕好生處置此人,朕這位子有什麼鬆動,可是壞了你那痴心妄想!
熊熊之火在雍正心頭燒著,在嶽鍾琪的奏摺上刷刷批完,再給兩江總督李衛急急而就一封諭令。
諭令中把曾靜張熙案的背景大略說了一下,雍正要李衛“速捕嚴鴻遣、車鼎豐、車鼎賁、孫克用諸人到案,另有浙江石門崇德呂留良一家這一家尤為要緊,不得走漏一人。”
裹著黃綾的廷寄匣子到達李衛手上時已近五月下旬,李衛焚香禮畢,開啟匣子,看清了雍正的諭令,兩眼頓時錚亮。
“哈哈哈,竟想不到是皇上送來了由頭!”
李衛快意地笑著,心道呂留鬼”,…看來是天意要絕你這江南儒宗之名啊!
嚴鴻遣、車鼎豐、車鼎賁、孫克用幾人,是張熙交代出來的江南“名士。”嚴鴻遣更是呂留良的親傳弟子,據說懂天文地理國政兵法是預定立國的首輔,而呂留良的後人裡,更有被他們奉為國主的人選。
李衛一面召喚自己的智囊田芳,一面遣人去找浙江巡撫範時繹,要其配合抓人,同時還派出心腹去通知他的暗中力量,此事他得撒開大網,不能有任何閃失。正巧,之前他將那人遣到了浙江正照著他之前清理江蘇官場那般行事。
浙江湖州府的官道上,一行人正殷殷道別。
“忙完了事莫忘來石門一趟,我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