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克曦被氣笑了,原來是這麼大來頭的人物啊,周圍看客們也都吃吃笑個不停。
沈復仰看看李繼恩,看看兩個李姑娘,再看看人群中已在拿筆記著什麼,肯定是報紙快筆的傢伙,嘿喲一聲跺腳道:“李公子,你這不是死罪,我沈復仰能保你命,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再對兩個李姑娘道:“沈某處事不當,招來這禍患,還望依法論處……”
嘴裡這麼說,心中卻道,北面的生意當然不會因這一場恩怨斷絕,但肯定也會有大損失,要挽回這損失,還得找通事館和南北事務署出面,這個人情欠下來,西院都要受牽連,真是何苦來哉。
李克曦白皙手掌一搓,興奮地道:“好!沈叔還是懂道理的,姑娘們,先扁一頓出氣!叫這狗韃子嘴賤!”
銀鈴般的脆喝聲中,席上四個同樣男裝的姑娘縱身撲出,粉拳繡腿一出,那李繼恩身邊的幾個下人當場仆地,接著李繼恩就被四個姑娘圍住,蓬蓬啪啪一陣悶響,還依稀聽到了骨裂之聲,包括沈復仰在內,周圍眾人看得瞠目結舌。
“你們可是武道盟的九段高手啊,別辱沒了我孃的真傳,使勁地打!”
李克曦捏著拳頭,兩眼放光地叫著,看她這模樣,若不是有這麼多外人,估計她也撲上去圍毆了。
聽著那李繼恩慘叫聲不絕於耳,李香玉朝李克曦白了一眼:“剛才還說以法論處呢,你這就先違法了,這是傷人罪啊。”
李克曦撇嘴道:“這狗韃子給臉不要臉,還講什麼律法!?再說了,有香玉姐你這麼個狀元訟師在,有罪也能辯成無罪的嘛。”
李香玉再白一眼:“你啊,別誣陷我是那種肆意操弄國法的惡德訟師!”
四個姑娘在那邊打人,兩個姑娘在這邊鬥嘴,看客們鼓掌叫好,李肆卻是想要吐血。自己這大女兒為啥嫁不出去?小時古靈精怪搗蛋,大了又把她娘那一套江湖作派也傳承下來了,唉……
女兒家總是心軟一些,四個武道盟九段高手,嚴三娘詠春拳傳人一陣海扁,那李繼恩也不知折了幾根肋骨,躺在地上,只剩下哼哼的力氣,姑娘們就停了手。
李繼恩幾乎成豬頭的臉頰上還浮著不甘,猶自賭咒發誓地道:“我是太后的幹孫兒!太后跟聖道爺的關係,你們難道不清楚?我就等於是聖道爺的幹孫兒!你們完了!”
噗哧……
非但眾人倒抽涼氣,為這李繼恩所受的教育感到悲哀,就連正喝茶清火的李肆也噴了茶,嘿,自己什麼時候弄來了個幹孫兒?還有,茹喜那妖婆就是這麼攀汙自己的?
李克曦柳眉倒豎,幾乎快咆哮了:“姑奶奶我可沒你這個韃子幹侄兒,再給我打!”
這話道出了身份,可那李繼恩沒聽清楚,旁邊沈復仰怕這傢伙再吐什麼驚人之語,連小命都保不住,趕緊護住他,低聲勸道:“李公子,這是大公主……”
李繼恩一呆,身子劇烈顫抖起來,不知道是疼痛還是畏懼。接著一幕令人瞠目的場景出現,他手足並用,刷刷爬了幾下,似乎剛才那一頓暴揍絲毫沒傷到他。
就見他蓬蓬如雞啄米一般叩頭,嘴裡喊著:“奴才狗眼不識泰山,奴才這就叩頭!”
他再如狗一般爬向舞臺,朝臺上還待著的舞姬蓬蓬叩頭,邊叩邊喊:“小娘子恕罪恕罪!我狗韃子不知禮數,得罪了小娘子,該死該死!”
舞姬被嚇住了,連連擺手,那李繼恩又朝兩個李姑娘爬過來,見他轉瞬就變了狗奴才嘴臉,李克曦憎惡地道:“滾!別再髒了地板!”
李繼恩咧嘴道:“是是,大公主總是憐惜奴才的,終究是一家李嘛……”
李克曦就覺噁心之感直衝咽喉,她還真第一次見到這麼賤,這麼會順竿子往上爬的人,一個勁地甩著手,還對那四個隨侍姑娘道:“等會你們可得用香皂搓十遍手,別髒了身子。”
李繼恩如蒙大赦,正朝外爬,李香玉卻不放過他:“地上的錢撿起來,這是買你響頭的!”
見他乖乖撿起那兩枚白銅錢,還一臉爛笑,彷彿受了天大的恩惠,李香玉再道:“這事可沒完!剛才你非禮女子,滋擾人身,還得查你是不是非法入境,你就等著律司的公告吧!”
聽到還有牢獄之災,李繼恩一下軟在地上。
再看看一邊的沈復仰,李香玉輕哼道:“今日是我跟大公主在,才能治這狗韃子,若是我們不在,沈董,你怕是花錢就能消災,說不定還準備花錢逞了這廝的惡欲吧?”
沈復仰拱手苦笑:“狀元娘誤會了,沈某在外或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