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喜揮手道:“南蠻那兩院清流不過是戲子,怎麼鬧都無關大局。當然了,能開開心也是好的,多少年都難得開心了……”
她幽幽一聲長嘆:“日日算著這紫禁城還能待多久,這滋味真是不好受。”
李蓮英趕緊跪下叩首道:“南蠻出了樂子,太后就樂,何必去想那些個虛無縹緲的遠事呢,太后心中難受,奴才們更是恨不得死了才好。”
茹喜語氣更顯寂寥:“你家太后要背大清一國,要背滿人一族,樂得起來嗎?能笑笑也就不錯了。”
接著她眉角一挑:“傳話給中們,準備著開會。你們覺得南面是上演了一出鬧劇,哀家我看到的卻是我們大清,我們滿人的悲劇,之前是未雨綢繆,現在是大雨傾盆動真格了……”(未完待續。
第九百二十二章 貓鼠與孤蝶
() “你說什麼!?”
肆草堂裡,李肆語氣平靜,可聽在李克載耳裡,卻像是風暴前夕的寧靜。
李肆淡淡地道:“側妃你可自納,太子正妃之位乃國器,豈容你任性自為!?”
此時李肆正極力壓著自己的怒氣,東京兩院的大笑話正廣傳一國,眼見這個除夕,乃至聖道二十四年的元宵都難得舒坦了。現在見到兒子,未及敘久別重逢之情,兒子就悶頭又給了他一棍,這小子要娶那位辛姑娘為太子妃!
入此世已三十年,登基已二十三年,李肆即便還心跨兩個世界,但根已完全紮在了此世。滿心國事,帝王自覺入骨,兒女婚姻事自然不能輕忽。女兒可以嬌縱第九百二十二章 貓鼠與孤蝶,由得自尋中意人,可兒子,尤其是身為太子的李克載,婚姻難逃政治宿命。
李肆自問在這上面已給了李克載太多自由,依著三孃的意思,李克載十六歲時就該成婚了,是他一直護到現在。而李克載看中的那位辛姑娘,也經由各方面渠道點醒其父,一概拒了他人求親,就等著這次李克載回來大婚後,再納其為側妃,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現在好了,本以為多年教誨之下已該相當理性,清楚自己責任的兒子,還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為追求“幸福”,不惜與自己這個“封建社會總代表”抗爭了。
“入吳淞海軍學院前,先辦了你的大婚,正妃是你朱娘娘的段家侄女,小時候還跟你在學堂裡同窗三年,你該很熟悉……”
李肆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宣佈了李克載的命運,為這正妃人選,他跟三娘還頗傷了一番腦筋。候選者很多,英德老家鄉親,嶺南江南工商巨閥,朝堂重臣。甚至連蕭勝範晉都將自家女兒塞進了名單裡,雖然一個才十二歲,一個更只有十歲,這兩第九百二十二章 貓鼠與孤蝶傢伙當然是漫天開價。實際瞄著後面幾位皇子。
考慮到選哪一方都有偏頗,三娘還借各種機會掃人,最終都有顧慮,結果還是朱雨悠一句話解決了問題:“還是便宜我們段家算了,這樣再沒誰有怨言。”
之前李肆就因沒完成段老頭的在世心願,讓朱雨悠的一子反繼段家,只能延到孫子去頂缸。本就懷疚,這個提議正合心意。祭出段老頭這尊大神,各方都不會為太子妃出自哪一方而生嫌怨了。
恰好段家一姑娘幼時也入過皇室學堂,跟李克載是同窗,事情就這麼定了。有時候李肆也在想,這段家姑娘,怕還是老頭暗暗塞進來,就備著這一日用的……
聽了宣判。李克載沉默許久後,漲紅著臉,抬頭直視父親:“父皇的安排。兒子不敢違逆,兒子只是想……不設正妃。”
李肆一聲怒吼:“你說什麼!?”
李克載打了個哆嗦,差點就要跪下去了。來肆草堂時,就在外面聽到父親發火,本沒膽子再提這事。可聽母親說已經定了段家姑娘,也只能壯起膽子一搏了。
臨到頭來,置身於父親的龍威之下,李克載還真有些扛不住。在母親和諸位娘娘嘴裡,父親是天底下第一好脾氣,身為兒子。也確實少見父親發怒。可越是這樣,越是害怕。
辛姑娘的面容在腦海中閃過,撐住了他的左腿,而父親早年所為又撐住了右腿,李克載咬牙抗聲道:“父皇創制,兒臣不敢違!”
李肆氣得嘿聲冷笑。你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拿我來說事!?
當年李肆不立皇后,實是因皇后之位無人願坐,又不想另娶新婦為後,傷了媳婦們的心,乾脆虛了後位,實以三娘所領的貴妃為後。
這事放在舊時當然不可想象,可李肆跟段老頭這對老少攪史棍的破壞力太驚人,李肆怎麼荒唐怎麼來,當時朝臣們是捏著鼻子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