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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部分

發的勞力和物資,以及分包給商人的各項開支。等兩院改選後,軍費有了著落,再行償付。

這軍票也非皇帝一人定策,總額還經金融總會緊急磋商後確定,金融總會還承攬了一半軍票的兌償業務。軍票設定了半年付和一年付兩類,總額七千萬,實質就是國債,只是一般持有人沒有利息可得,而包下一半的各家銀行、票號、錢莊,國家要給五個百分點,這利息也比一般為七八個百分點的國債低。

“好了,民人動員基本有了著落,現在是該我們動員了……”

接著主薄召集鄉中所有官員,作了如此宣佈,人人臉上都顯出或興奮或忐忑的神色。

北伐復土,不僅需要海量人力、物資、銀錢,還需要大量官員。滿清政府那一套要被拔掉,英華動員民間的同時,也在動員政府,抽調基層官員北上,代理北方政務,這也是北伐政務中很關鍵的一環。

在眾人的期盼目光中,主薄拆開知縣發下的公文,頓時笑顏綻放:“我、加巡檢、驛正、醫正四人,赴謝帥軍前,隨軍北上,至山西汾陽,佐理知縣治政……”

另三人握拳歡呼,其他人則滿臉懊喪。

主薄朝眾人拱手:“本鄉事務,就多勞諸位費心了!”

淳化一縣,二十來名官員踏上征程,而整個陝西,就有六七百名基層官員北上。陝西還因是新復地,基層官員未調動太多,嶺南、湖廣和江南是以十比一乃至八比一的比例抽調,僅江南三省就有上萬官員……

後世北人談到英華復土時,曾有玩笑說“大英朝北伐復土,那是真正的官兵,官一半兵一半……”RQ!!!

第九百三十章 過河!

() “粉墮百花州,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飄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

三月的大觀園已冷清許多,不少班子不是在演練新詞新曲,就是在收拾行裝,準備北上。小半月魁星樓裡,飛天藝坊就只有外班繼續演出,唱的都是今世詞曲,跳的也是唐宋古舞。

正是下午茶時分,黃埔江上喧囂之聲湧湧而來,隔音良好的廳堂也難擋住。舞臺下稀疏觀眾並不在意,他們都習慣了,自北伐號令一下,黃埔江上就是這般熱鬧。

觀眾多在低聲議論著風雲激盪的南北大勢,注意力並沒放在這曲舞上,儘管臺上正賣力演出的是外班新秀,花名小燕子,早前以滿宮清唱扮丑角聞名,現在像變了人似的,一臉悽苦哀愁,只能走唐舞宋詞、深閨怨孃的老戲路,靠著《石頭記》的詞曲,漸漸掙了些名氣。

也不是所有人心不在焉,一人坐在角落裡,半眯著眼正細細品著唱腔,手裡揮著一根筷子,像是在排程歌者的旋律。

“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嘆今生誰舍誰收?嫁與東風chūn不管,憑爾去,忍淹留……”

到最後部分,筷子一僵,這個儒生打扮的年輕人搖頭慨嘆:“是爾不是兒,就不該選旗人唱這詞。”

又一個嗓音響起:“非是音誤,而是你這詞者心誤……”

一個儒衫中年徑直在年輕人身前落坐,口裡還沒停:“名園築何處,仙境別紅塵;借得山川秀,添來景物新;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何幸邀恩寵,宮車過往頻……夢阮啊,你這石頭記也要在中原揚名了。你都不知,多少紅衣武夫揣槍上陣,心裡還惦著寶黛之緣。可你在第八十回裡來了這麼一首詩。真要拆了兩人,就連我也要肝腸寸斷。”

年輕人正是曹沾,他苦笑道:“能得人與我共愁,斷腸又何妨。”

仰頭一杯濁酒下腹。似乎這兩年來的苦愁再翻上心胸,曹沾自覺又醉了。

表妹終究是嫁人了,新郎官既不是皇帝,也不是他,在汪朱案上的失意,辜負表妹之心的悔意,兩樁深愁一併纏住了他。讓他對自己憎惡失望到了極點,乾脆埋首書案,一腔鬱血寫就八十回《石頭記》。一邊寫還一邊在大觀園裡與藝伎們唱酬廝混,贏得一個“曹邦彥”的諢號,《石頭記》也廣傳於世。

英華北伐了,華夏要一統了,他全不關心,自年初到現在。八十回之後該怎麼寫,他rìrì憋著,就是不敢動筆。如來人所說,寶玉和黛玉,到底該得來什麼命運?這一落筆,自己此生怕就再無顧念。

對了,來人……

曹沾清醒了些,趕緊起身作揖道:“吳兵備,此時怎還有空來見我這個廢人?”

來人吳敬梓,他呵呵笑著還禮道:“此時我已不是江蘇兵備道了。”

曹沾皺眉:“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