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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角里一溜泡菜罈子。味道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妹妹喜歡泡菜。”魯醫生說著話,動手摺衛生紙:“我們妹妹來月經了。她自己不會弄。”

妹妹被我們抱回來了。我看到了妹妹的會陰部,發育得還可以,經血量也很大。只是不清潔,專業責任心上來了,我說我來幫助清潔一下。

跑到科裡拿了新潔爾滅溶液、高錳酸鉀,再跑到魯醫生家。一切按正規的操作,只是小妹的肌肉太緊了,腿並在一起,沒有兩個人是沒辦法清洗的。給小妹墊上衛生紙,我說:“以後我來吧。”

魯醫生低下頭,好一會兒才抬起來,她一直很重地喘,一直喘。

我走了。聽到魯醫生在屋子裡嚶嚶地哭,細細的聲音從窗縫裡擠出來,跟著我的腳後跟走了很久,我想跑,提不起腿。

寧跟我說:“這個妹妹搶救過好多次了。每一次都是呼吸道痙孿、堵塞。每次門診都勸魯醫生不要搶救了,可是每次魯醫生都不同意。

我說:“活不長的,能幫就幫一下吧。嗯?”

寧跟我一起去了。回來的時候她說:“我一當兵就在這兒,這是第一次進她的屋子。”寧一臉慘白。

小妹吃飯,很頭疼。牙關緊得不行。吃一碗要端一鍋。魯醫生怕飯涼了,勺子不能用,怕硌著小妹的牙。小妹基本沒牙,小小的米粒那麼大,好像一張嘴就會滑出去。魯醫生用手喂,撮一小塊抹進小妹嘴裡,等著她嚼。等得心都哆嗦,嚥下一口。老是看到魯醫生的手指頭被小妹咬著,她皺著眉說:“小妹咬著媽媽了。”喂小妹吃飯就是愚公移山。

我餵過小妹吃桔子。手指頭剛放到嘴邊,咬得我跳起來。趕緊放進嘴裡吮,手指鹹鹹的一股血腥氣。魯醫生就笑。

小妹又送到了急診。吸痰、吸氧,還得有人按住她的四肢,她的肌肉高度緊張。老遠看就是一個東西縮在急診床上,不停地抖動,頭髮垂在床邊。急診醫生說:“頭髮太礙事了,拿剪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