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芷這樣問,蕭逸眉眼中盡數染上了笑意,見眾人都不說話,他笑道:“阿芷管這些做什麼?總歸又與咱們沒有關係。”
白芷沉吟片刻,明白皇帝果然是凶多吉少了。上官玉鳳是上官宏的掌上明珠,看她那樣純真的性子,就知道上官宏將她捧在手掌心,一點世俗也不讓她沾染到。但是江修卻對上官玉鳳的兒子下了手,不管什麼原因,上官宏絕不可能再容忍江修了。
被點名點到的臣子無奈,也只好跟進了宮去。夏侯傑如今是羽林衛都統,今非昔比,絕不能在皇帝可能病重的情況下離開半步,這便也告辭跟著去了。好好的婚宴,卻因為這個原因顯得有些寥落。沈昭神色不變,蕭逸走近他,低聲道:“沈兄,還是散了吧。皇帝病重,若是沈兄的婚宴繼續,只怕要落人口實。”他又一一掃過在場諸人,“方才去的,全是上官宏的親信,只怕那老賊要禁不住了。”
沈昭頷首稱是,和眾位說了抱歉,送走了眾人,這才往喜房去了。沈沁荷早已聽到了動靜,立在喜房外面張望,見沈昭來了,也是狐疑道:“哥哥,出了什麼事?”
“沒有什麼,只是說皇帝病重,叫了些人走。”沈昭語氣十分輕鬆,聽得出的確沒有將江修病重的事情放在心中。沈沁荷歪著腦袋,看著李施夷擔心的神色,道:“夏侯將軍也去了?”
李施夷微微頷首:“我怕有詐,只是搬出了皇帝病重的訊息,我也不能多加阻攔不是?”她說到這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只怕是上官宏要有動作了,我有些害怕,若是壞了事……”她說到這裡,吸了口氣,滿臉的擔憂,“夏侯大哥這樣去了,只怕要吃癟。”
“你且寬心,他不敢。”白芷說道,“江家的人還在呢,就算心不齊,但一時半會兒,上官宏也不敢擅動。叫這樣多人進宮去,也不難想到要做什麼。”
若是皇帝病重傳朝臣進宮去,要麼就是要駕崩了,要麼就是要指派重任。
沈沁荷撅嘴道:“上官老賊成日做的什麼事!”她說到這裡,向前走了幾步,轉頭看著眾人,“怎麼?你們都不走?還想鬧新房怎的?臊壞了嫂子,仔細我沈家攆人了。”
沈昭的臉在昏黃燈火的映照下泛出幾分紅暈來:“沁荷,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又拱手道,“阿逸且先去吧,我陪不得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沈兄自便就是。”蕭逸笑眯眯的拉了白芷,跟在沈沁荷身後往外走,李施夷一人心情不好,白芷走在後面陪她。剛出了二門,就聽沈沁荷尖聲叫道:“你怎的還在這裡?不是說上官宏將他的親信都叫走了?”
循聲看去,柴彥平笑眯眯的立在庭中,拊掌笑道:“柴某人覺得貴府的美酒滋味甚好,不知道沈姑娘可否能夠多給些來吃?”
“又想吃酒?吃多了再耍酒瘋?”沈沁荷沒好氣道,“要酒沒有,鞭子倒有一條,要不要嚐嚐?”
柴彥平倒是也不惱:“沈姑娘可是大家閨秀,還是淑女些罷。”他說到這裡,又對沈沁荷擠了擠眼,後者跺腳罵道,“你又來揶揄我?想死麼?”說到這裡,又轉頭叫道,“我勸你早些去,叫上官老賊發覺了,只怕要殺你。”
“又無一官半職,我去做什麼?”柴彥平笑眯了眼,又看向了蕭逸,“蕭兄說是不是?自己一肚子壞水兒,還要累得我丟了官職。”
“自有好的來補償柴兄。”蕭逸搖了搖摺扇,又偷偷的撓著白芷的手心,被白芷橫了一眼,這才笑道:“沈兄也進喜房去了,咱們又何必留在這裡討嫌?早些離去才是要緊的。”
眾人紛紛頷首稱是,送李施夷上馬車之時,白芷又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問道:“施夷,要不要我同你去?”
李施夷似聽非聽,被白芷搖了搖手臂,這才反應過來,強笑道:“不必了,我回去等一會子就是,總不能一夜都不回來的。”
白芷雖不放心,但她都如此說了,總不能強求,將她送上馬車後,這才上了馬車。
如今天色已然全黑了,剛一到屋裡,青兒便探頭探腦的望了一眼,這才笑起來:“小姐可算是回來了。”
“有什麼不對?小云還在麼?”白芷問道,青兒忙點頭,“在、在,她方才又說了不少事情,看來的確是知道不少上官宏的事。說是原本想要對咱們家桃姑娘下手呢,只是還沒來得及,就被小姐查出來了。”
白芷輕輕點頭,又問道:“桃花呢?”
“桃姑娘……”青兒只是笑,白芷不明所以的推門而入,見桃花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白芷不免好笑,上前抱她,小丫頭睡得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