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給這些人嚼舌根的機會?大半輩子的好人了,臨了臨了的給人咒上幾句可不好了不是?”她一面說一面撫著華夫人的心口,“老殿下才沒有呢,別打人了,快放了他罷。”
華夫人略顯蒼老的面容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看了威遠侯夫人一眼,白芷蹙了蹙眉,附在張氏耳邊道:“有些人要遭難了。”
張氏也是頷首:“我雖是年輕,但華夫人當年的名頭,也是聽過幾句的。”
怡安郡主乃是壽王唯一的嫡女,更是嫡長女,性子自幼便是剛烈,後來嫁了人,這才漸漸收了性子。華夫人看起來的確是溫柔嫻靜,只是她的內裡,還是怡安郡主。從她不顧華文柏的臉面而搬去京城外的莊子就能看出幾分了。
威遠侯夫人原本就是抱著顯示自己的高尚而出來說話的,既顯示了自己的高尚,又能給上官宏賣好,何樂而不為?
威遠侯夫人的如意算盤打得震天響,還沒等美夢做完,臉上已經“啪”的捱了一著,一時也是被打蒙了,捂著臉看著華夫人,半晌也不知道說什麼。
“你是什麼東西!在壽王府也有你說話的份?”華夫人蹙著眉頭,“我的話誰敢拂?便是先帝爺也不會多說什麼,你也配和先帝爺相提並論?”她說到這裡,看向那小廝,“怎麼,你們連誰是主子都不知道了?”
那兩人不敢怠慢,忙將人拉了下去。威遠侯夫人捱了一著,也不敢再留,起身往外去了。華夫人一向如同老好人一般,但今日這樣大的火氣,眾人一時噤若寒蟬,不多時也就都各自稱有事先走了。華夫人方才發了一通火,如今畢竟是年齡大了,也有些力不從心,白芷忙上前扶住她:“叔母又何必這樣動怒呢,敗壞了自己身子。”
華夫人微微一笑,搖頭道:“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再想做什麼,也是沒有用處了。我今日做這些,不過是為了減輕些我的負罪感罷了。江家也好,華家也好,都對你不起。”
白芷一時沉默,華夫人繼續道:“我今日的舉動,就是為了落上官宏的面子。只要上官宏生氣,接下來的事,便是可以預見了的。”她說到這裡,拍了拍白芷的手,“你們出去吧,我一人靜一靜就是了。”
白芷靜默頷首,和張氏一起出了門,剛一出門,就見蕭逸和沈昭跟在壽王世子身後來了,壽王世子一進門便問道:“姐姐呢?”不等回答,又疾步進了堂中。白芷這才看向了蕭逸,沉默了半晌不說話,徑直往外去了。
眼看蕭逸出去追,沈昭也是莫名其妙:“這是怎了?”
“怕是想家了。”張氏微微笑道,“白家妹子好歹也是錦衣玉食長到十四歲,這才遭了那些禍端。若是我,我也會想家吧。”又拉了拉沈昭的衣袖,“自有蕭大人呢,咱們又何必去操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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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在前面走了一會子,還是停住了,立在廊下,又覺得心中的彷彿壓了一塊巨石,待蕭逸走近了,這才轉頭看著他:“你們在外面又怎麼樣了?”
“一切都好。”蕭逸撥開她因為快速走動而有些凌亂的碎髮:“阿芷呢?華夫人將上官宏派來的人打了一頓,阿芷怎的還不歡喜了?”
“我不是不歡喜,只是心酸而已。”白芷嘆道,“叔母明知道咱們的意思,還是為了我們斡旋許多的。明知道對江家坐穩江山沒有半點裨益,還是為了我。”
“叔母能這樣,不好麼?”蕭逸笑問道,“說明她眼裡心裡是有你的。”
白芷這才輕輕的頷首,心中還是覺得沉悶異常。蕭逸牽了她:“你這些日子,總是心神不寧的,今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白芷點頭稱是,又掙脫他的手:“你晚上若是不鬧,我倒是可以休息好。”
蕭逸只笑不語,待到中午,又有人來布茶飯。白芷心中有事,也沒有吃多少。張氏尚且關切道:“你也莫要憂心,華夫人肯如此待你,必然是如她所言,將你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既是如此,你如此憂心,豈非是拂了她的一片真心?”
白芷只是微笑,端了碗又吃了一些,又覺得心中壓著事情,實在吃不下,也就放了不吃。待撤了飯,又有人上茶來,茶香悠悠,白芷剛端茶喝了一口,胃中卻翻江倒海,“哇”一聲吐了出來。
堂中有不少女眷,見了這模樣,臉色紛紛變了,張氏忙將她扶著下去,又吩咐伺候在堂中的侍女道:“快些去請大夫。”
雖說不在一處,但蕭逸得訊息,還是馬上過來了。見張氏從客房之中出來,蹙著眉頭道:“出了什麼事?壽王府之中也能伸手進來?”
張氏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