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時常孝敬我,我沒由來不疼你。”蔡嬤嬤笑得十分市儈,上下看了白芷,也不說話了,轉頭讓人繼續潑水。
倪氏站在臺階上,滿臉怒意未消,看著白芷和品玉,冷笑道:“怎麼?你二人一旦遇到這種時候,就躲得比誰都快了?這人都害到我屋裡來了,你二人沒長眼睛還是沒腦子?半點看不出來?!若是我女兒給她害了,你們也都別活了!”
聽倪氏這樣罵,白芷卻鬆了口氣。看來蔡嬤嬤雖將昨夜佩兒和自己談話的事看了去,但並沒有告訴倪氏,只將這罪名全推給了佩兒。想到那有些可憐的女子,白芷還是深深嘆惋了一聲,和品玉一道向倪氏請了罪。
倪氏只是深深的睨了兩人一眼:“成了我養你二人吃白飯的了。”又大步下了臺階,發中金飾和雙手戴著的金釧都因為她腳步急促而發出聲響來,“媽,你帶人去查查,佩兒到底是哪家的,竟然敢害到我頭上來,既然如此,索性都別活了,一家子一道去吧!”又冷笑著看向白芷,“好啊,這就是你教我恩威並重的法子,恩倒是恩了,旁人不領,又該如何?”
蔡嬤嬤忙笑道:“夫人這話可是了,白芷教的法子未必不好,只是那賤蹄子不省心是不是?為了佩兒一個害群之馬,倒也不能說整個馬群都是壞的了。”又看了一眼白芷,笑得愈發的精明市儈了,“不過依我看,佩兒那死丫頭在府上待得好好的,連家也沒回過,她老子娘多半不知道這事。況且她這樣待著,咱們家又沒有誰發了痘,她從哪裡弄來了這樣的膿水?只怕是有人在後面呢。”又朝著紅杏院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這話跟白芷昨夜和佩兒說的話一模一樣,白芷幾乎給嚇得心膽俱裂,知道蔡嬤嬤果然將昨日的話聽去了。前世被倪氏往死裡折騰,白芷那是深深的明白倪氏這惡女人有多可怕的,若是這話叫倪氏知道了,只怕自己難逃一死。也只好咬著唇,不說話了。
倪氏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劈頭轉向了正在沖水的幾個粗使嬤嬤,速度之快,她發中的鳳凰展翅金步搖幾乎都要摔出來:“你們去,把紅杏給我綁了回來!我倒要看看,這府上什麼時候是她的天下了!”
幾個粗使嬤嬤雖然不明所以,但倪氏的話她們一向是聽從,轉頭就出去了,不多時,還真將紅杏五花大綁了來,直接扔在了地上。
“夫人!好端端的,為何這樣對我!”紅杏此時還梗著脖子看倪氏,後者冷笑道:“好個不要臉的娼婦,我忍了你多時,今日你竟然還敢欺負到我頭上來!若不叫你長長記性,往後只怕來日,你就覺得這府上當家的是你了!”
紅杏冷笑道:“我幾時欺到夫人頭上了?若是夫人有氣要撒,大有一府小么兒小丫鬟給夫人撒氣,何苦找我?”又低聲道,“莫不是夫人年歲大了,該吃些復春湯了!”
所謂復春湯,即是治療所謂更年期的脾氣暴躁易怒的。這話一出來,白芷和品玉面面相覷,同時露出了一個無奈至極的神情——明知倪氏已經是暴怒了,紅杏竟然還說這話,明擺著是不想活了!
沒想到倪氏居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復春湯?我沒吃過,自然不知什麼叫做復春湯,哪裡有你明白它的功效?”又迅速拉下臉來,“看來往日我是太縱著你了,昨日佩兒敢來害我女兒,你敢說不是你?”
“怎的又是我?”紅杏笑道,因為摔在地上,她身上淺綠色的衣衫都染上了血絲,顏色很是詭異,“夫人是不是什麼都懷疑是我?”她一面說一面看向了白芷,“與其說是我,還不如說是有些趨炎附勢的小人!”
白芷搖頭道:“你不必如此針對於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勞他人置喙。”又深深的吸了口氣,“夫人明鑑,若我要害小姐兒,有的是機會,大可不等到昨日。若真是我指使佩兒做的,昨日我若是和她同時出現在小姐兒床前,豈不是打草驚蛇。”又對倪氏深深一拜,“還請夫人信我清白。”
倪氏冷笑道:“你是否清白,我難道不知?”又猛地轉向紅杏,“好啊,你可以不說,只是我告訴你,方才佩兒在這裡被打死了,你若是要做下一個,我也不必攔你!”又朗聲道,“還不提板子來,這娼婦什麼時候願意說實話,那時再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