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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白芷心中壓著事,這幾日雖是勉強從兄長離世的悲痛中出來了,但李施夷怕她強顏歡笑,領著她在雲州城中逛了好久,置辦了些首飾,這才回了夏侯府。

白芷重生一次之後,便對這些並不是十分在意了,倒是李施夷和孩子似的,美滋滋的在自己身上比劃,看得白芷也是好笑,又輕聲嘆道:“看來夏侯將軍果然待你很好,看你還能這樣無憂無慮的樣子。”

李施夷擱了手上的簪子,靜默了好一陣,這才搖頭道:“我不是無憂無慮,只是你心窄,心思又重。我只知道我想的再多也沒有法子,我爹孃回不來了,所以我索性不想了。你說夏侯大哥對我好,我何嘗不知他對我好,只是我這樣一個孤女……”她說到這裡,臉色緋紅,“阿芷,你同我是一樣的。難道蕭公子對你不好麼?我瞧得出來,他眼裡心裡都只有你,可是你不是一樣的麼?”

“你同我不能比的。”白芷嘆道,“我是罪臣之女,上官宏還在找白家的後人,一旦這事漏出去了,我便是死無葬身之地。”又強笑著給李施夷戴上了簪子,“你能心寬,也是很好的法子,總比我心中壓著事情的好。”

李施夷輕輕點頭,又看著她:“阿芷,你若能寬心,那便更好了。”白芷苦澀一笑,並沒有回答

廊下忽有急促的腳步聲而來,又見一人飛快的進門,向兩人打了個千:“李姑娘,白姑娘,將軍請兩位姑娘趕緊過去。說是京中聖旨來了,闔府上下不拘是誰,盡數前去正堂接旨。”

李施夷和白芷交換了一個眼神,雙雙點頭:“你先去吧,我二人馬上來。”等那人出了門,白芷才嘆道:“咱們這位皇帝,只有這個時候,就像個皇帝了。旁的時候,就和沒有這個人似的,從未做過正事。”

李施夷笑意嘲諷:“若是大熙的太/祖皇帝知道他的子孫裡面有這樣的‘真龍天子’,只怕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說罷,還是換了件大衣裳,這才往正堂去了。

眾人按著品次站定,因蕭逸、白芷和李施夷只對外說是客人,並無實際品誥,故此站在最後。那為首的是個太監,展開明黃色綢子包覆的聖旨,尖利著聲音:“古來聖王治世皆有賢臣,夫臣舉君正,則天下安焉。茲爾五品定遠將軍夏侯傑,志慮忠純,清心秉正,率兵鎮於雲州,屢破戈雅蠻夷來犯,朕殊重之。今特旨命其早日回京述職,於十月務必歸之。博陵侯沈昭,素忠正耿良,今外遊數年,朕心甚念,著跟隨夏侯傑眾軍回京。欽哉!”

眾人紛紛接旨,那太監才笑道:“夏侯將軍,侯爺,皇上如今雖是病了,但前幾日好歹是醒來了,這還惦念著兩位呢,兩位可就早些啟程趕回京城,也好讓皇上樂一樂。”又一一看向堂中眾人,“既然兩位還有客人在此,咱家便也不留了。”又眯著眼看了一眼幾個女子,眼中淨是說不出的曖昧意思,直到將目光停在白芷身上,原本眯成縫的眼睛陡然睜開:“這位姑娘……咱家看著眼熟得很啊。”

白芷一驚,見那太監的目光還是落在自己身上,頓時咬緊了下唇。她並不識得這人,但往日在家中,幾乎所有人都說自己和母親長得極為相似。而白家身為公侯之家,祖父又是內閣重臣,若是宮中賜宴,母親作為誥命夫人也是有資格進宮去赴宴的。

這太監必然是見過母親的,否則又怎會說出這話來?

饒是如此,白芷還是強作鎮定的露出一個笑容來:“公公只怕是眼錯了,我不過鄉野丫頭罷了,哪裡去見宮中的貴人?”

那太監笑得老謀深算的樣子:“想來應當如此了。”又一抖麈尾,“既然夏侯將軍和侯爺都領了旨,咱家也便先回京覆命去了。”說罷,領著隨行之人便要出去。

蕭逸含笑看了夏侯傑一眼,後者立時會意,笑道:“公公且留步。”又對身邊人笑道,“公公大老遠來雲州一趟,實在不易。本將軍雖說在雲州,但往日身為草莽,還是有些家底的。”說罷便讓人去拿東西。

太監立在門前微笑,口中還是謙遜:“夏侯將軍未免太客氣了。”夏侯傑一面笑一面上前:“公公這事哪裡的話?”話音一落,便一個手刀起落,砍在太監脖子上,太監立時便撲倒,嚇得那幾個隨行之人沒命的叫了起來:“殺人了!殺人了!”還未叫完,已經別夏侯傑的親信給圍了起來,一一放倒了。

蕭逸盈盈含笑,看著撲倒在地的太監:“真以為咱們傻不成?讓他回去了,只怕是要壞了大事。”頓了頓,“煩勞夏侯兄去辦了,將這幾人扣在府上,至於那馬車,便安排半路失事,從山上摔下去就是了。”

沈昭負手而立,眉頭蹙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