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竟如此含血噴人?”
“二嬸撞見二叔和表姑之間的奸/情,當日便氣得咳喘之症發作,此話我可有說錯?”蕭逸還是氣定神閒的樣子,只是看著蕭二叔的目光淨是悲涼,“而二嬸的咳喘之症嚴重,唯有用天仙子這等重藥才能壓制住。而天仙子此藥,有強烈的致幻作用。你夫妻二人合謀之事,二嬸怎會不知?往日我娘和二嬸最是感情篤深,死前將我託付給二嬸照料,此事可有假?二嬸那日夢魘,身為丈夫的二叔去了哪裡?據我所知,一直是到了二嬸失心瘋了,二叔才去探望,試問一個丈夫真的應該如此麼?”
“二嬸的藥,二叔自然能夠下手。只要將其中天仙子的分量放得多一些,自然能讓二嬸如此。”蕭逸深吸了一口氣,“二叔不肯放過我,連結髮之妻也不肯放過?真是為了表姑,用盡了心力。”
“一派胡言!”蕭二叔額上青筋突突直跳,“你又有何證據?不過是空口胡說罷了!”
“如果一個不算是證據,那麼樁樁件件連在一起,也不算是證據麼?”蕭逸冷笑道,“我也不肯相信,兒時那樣疼愛我的二叔,竟然肯下這樣的狠手,在公堂上當著這樣多人的面殺我。”
蕭二叔臉都氣變了色,指著蕭逸就要罵人,上頭肥豬老爺已然高喝道:“你們都是死了不成?這連兇器都帶上公堂了,還不拿下?”
眾衙役此時才一擁而上,將蕭二叔按到在地。肥豬老爺一拍驚堂木:“蕭茂德,本縣告訴你,即便沒有你殺蕭逸之事,僅僅就憑你帶凶器上堂殺人這點,本縣就能讓你在大牢裡去蹲著!”不等蕭二叔回答,他又說,“如今人證俱在,來人,去蕭家取那名喚‘里昂錫’的花來。”
“不必麻煩了。”白芷從荷包中取出當時收好的殘花來,“這花我隨身帶在身上,就怕哪日被他們發現後毀滅證據。”又讓人呈給肥豬老爺,“普通人也不認識,還請太爺找一個在西域走動的人來。”
肥豬老爺微微點頭,命人下去查證,不多時便拉了一人回來,那人一看就知道絕不是中原人士。金髮藍眼,必然是西域之人。那人來得很急,看了眾人一眼,這才跪下行禮:“見過太爺。”
肥豬老爺將殘花扔在他面前:“我問你,這花是不是叫里昂錫?可是毒花?”
那人低頭看了一陣,復點頭道:“是,這的確是魔女花,這香味能讓人送命。”
有這話也就夠了。
肥豬老爺立時冷笑連連:“如今人證也在物證也全,蕭茂德,你敢不認罪麼?若是如此,便大刑伺候一番。”
蕭二叔明白是被蕭逸陰了,但也不知說什麼才好。頓時拉下臉來,狠狠的剜了蕭逸一眼。後者微笑不語,只是很平靜的看著他:“二嬸如今瘋了,二叔倒是滿意得很,是也不是?”
不待蕭二叔回答,肥豬老爺便急不可待的揮手:“還不將蕭茂德收監。”待眾人將他押了下去,這才問道:“蕭公子,您看這蕭茂德,是殺了,還是……”
“不必見血光,叫他在牢裡就行了。”蕭逸微笑,又轉頭看著沈昭兄妹倆,“勞沈兄兄妹看了一場戲。”
“阿逸不必說這些。”沈昭笑道,“能見今日境況,我也是甚覺快意,阿逸果真是有勇有謀之人。”
蕭逸淡淡一笑,溫言道:“可當不起沈兄這樣的稱讚。”又轉頭看著白芷,見她臉色有些蒼白,沉吟片刻,柔聲道:“叫你擔心了,是我的不是。”
“無妨,公子沒事就好了。”白芷強笑道,“只是哪有拿自己身子來當賭注的?”
蕭逸只安撫的握了握她的手,不覺表夫人來到面前:“惜瑜……我女兒呢?你們快將她放了,她還小……”
“誰抓你女兒了?她在梁府好端端的待著呢。”沈沁荷笑道,“我可沒那閒工夫抓你女兒。”又將手中把玩的玉佩還給表夫人,“這玉佩啊,是我的婢女在蕭府撿到的,原來是你女兒的。”又遲遲的笑起來,“看不出來,你倒還是個慈母。”
表夫人握了玉佩在手,又悲慼道:“你們詐我!”
“表姑自己要上當,如何能怨別人詐你?”蕭逸笑道,又撇下她不理了,反倒是攜了白芷往外走去。
如今七月,這樣不顯炎熱又明媚的晴天實在不多見了。白芷莫名其妙的被他拉了出來:“你不陪著侯爺了?”
“我又不是美人,沈兄自然也不必我相陪。”蕭逸說,“如今這鄞縣事情已了,我便也安心了。”頓了頓,見白芷蹙眉的樣子,又笑道,“咱們過幾日便隨著沈兄一起走吧,我帶你去見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