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樣快就改了口,肥豬老爺也是嘖嘖稱奇,看了蕭逸一眼,後者含笑,也不說話,反倒是看向沈沁荷。白芷不明就裡之下,也順著蕭逸的目光看去,見沈沁荷手中把玩著一方玉佩。
那玉佩成色水潤,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美玉。而這玉佩眼熟得很,似乎是表小姐身上的配飾之一。
白芷頓時會意——既然是表小姐身上的東西,如今落到了沈沁荷手中,也不管是不是倚翠趁亂從表小姐那裡偷來的,總歸是表小姐的東西。表夫人又素來是個慈母,見了女兒的東西在沈沁荷手中,不得以為是女兒被抓了?心生憂懼,自然只能先舍了蕭二叔去保女兒。
蕭二叔也沒有料到表夫人竟然會出賣他,轉頭呵斥道:“阿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表夫人也是為難得緊,雙目含淚低聲道:“我、我……”上頭的肥豬老爺卻不給她半點機會,一拍驚堂木,喝問道:“此話何意?還不從實招來?”
表夫人臉色一僵,看一眼蕭二叔,索性將心一橫:“是,他曾經說過,只要此事一成,蕭家便是他的了。想來便是指的暗害逸哥兒的事。還有另一件事,如今蕭茂德原配宋氏已瘋,據說瘋前曾高呼逸哥兒生母名諱,說是見了鬼。但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若說他夫妻二人並未做什麼對不起逸兒的事,又怎會怕逸兒生母的鬼魂?”
聽她這樣說,白芷還是有幾分心虛的,畢竟宋氏是被自己活生生嚇瘋了。但是情勢所逼,也無奈如此。若是不將他夫妻二人掃開了,那麼蕭逸的處境也必然是危險,更不說自己了。
肥豬老爺狠狠的瞪了表夫人一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此話說得果然不假!”他看起來原本是那樣溫文爾雅的男子,此時雙眼一轉,露出狠光來,“此事全為宋氏所做,又如何能夠算是我的不是?”
蕭逸笑道:“依著二叔的意思,便是二叔和一個毒婦同床共枕了這樣多年?這樣多年,二叔竟然都沒有察覺?未免說不過去了。況且此事於二嬸又有何好處?我未曾娶親,她還是蕭家正兒八經的主母太太,莫非這些都是二嬸一人所為?”又對倚翠使了個眼色,後者忙上前,冷笑道:“老爺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夫人盡心盡力的操持蕭家的一切,如今失心瘋了,竟然得了老爺這樣的話?”
“連你也敢來咬我?”蕭二叔怒視倚翠,“你又何時與這一干人等這樣要好了?”
“二叔,我只問你一句,你難道從來不懷疑。我明知你和二嬸把持蕭家多年,我為何還是回來了?我更知道,我若是回來,必然成為你二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饒是如此,我還是隻帶了阿芷便回來了,你二人不好奇麼?”
蕭逸緩緩走到蕭二叔跟前,笑眯眯的看著他:“二叔真以為我不知道?我在蕭家,行的每一步路,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人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和二嬸。連我要人寄出去的書信,每一件也都是被你們的人查過的。這些都當我不知道麼?我還知道,二叔想要將二嬸發瘋的緣由嫁禍到我身上,所以讓人去查我這麼多年在外遊學,到底結交了些什麼人。”
他一面笑,一面說:“可惜,二叔聰明一世,難道沒有發現,自己一直在被人牽著鼻子走麼?就算有人靠著告密,說你和表姑之間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你和表姑幽會,又怎會被二嬸撞破?如今梁家不要表姑了,齊家不認表姑了,二叔也不想想麼?”
“是你做的?”蕭二叔咬緊了牙,擠出這樣一句話來。蕭逸也不置可否,蹲下身子和蕭二叔平靜的對視:“二叔覺得,是不是我?我還記得,二叔小時候那麼疼我。”他慢慢的扶起蕭二叔,親暱的拉著他的手,死死的不曾放開,“二叔,你我叔侄之間,原本也不該說這些,可惜你們佔了我的東西,還想要我的命,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他一面說,一面猛地向後退去:“二叔,你要殺我?!”眾人忙看向蕭二叔,見他手中赫然握著一把匕首,匕首已經出鞘,刀鋒閃著寒芒。白芷腦中轟的炸開,慌忙扶住蕭逸:“公子你有沒有受傷?啊?”又上下看著他身上有沒有見紅,卻對上蕭逸狡黠的目光,又見他攏在袖中的手上握了刀鞘,想起這人一貫的性情,頓時會意了。
蕭二叔手上被莫名其妙塞了一把匕首,一時也是心驚肉跳的,忽的將匕首扔掉,指著蕭逸:“你這豎子——”
“二叔!我可是你唯一的侄子!你竟想殺我?”蕭逸一派痛心疾首的樣子,手中摺扇緊緊握著,“你以為你殺了我,便沒人知道你下藥逼瘋二嬸的事麼?”
“我何時對夫人下藥?”蕭二叔怒道,“我是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