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無論如何都不說,爺自然不會讓她好過。你若是執意不說實話,爺便也只能這樣對你。”他愈說,眸子眯得愈發緊了,“你二人貼身伺候我妹子,若說不是你二人主使,誰又相信?我妹子如今一朝命殞,我這做哥哥的,如何能讓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生?”他說罷,飛快的轉身回了肥豬老爺身邊坐定,嚇得肥豬老爺趕緊給他端茶,“爺再說一次,從實招來,爺還可以留你們一個全屍,若是一昧的嘴硬,爺動動手指,便能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芷原本心中就有滔天的恨意,兼之又見了品玉的樣子,一時冷笑連連,脫口道:“你妹子的命就比別人金貴些不成?你既然認定了,又何必讓我二人解釋?要確鑿證據卻又屈打成招,倪爺真是好涵量。”
倪家老大原本不料白芷敢和自己頂嘴,當即便冷了目光:“好個賤婢!你這是找死!”說罷,又厲聲道,“你們都是死了不成?還不將這賤婢拿下!都敢跟我頂嘴了!”
衙役們忽然被呵斥,也是面面相覷,肥豬老爺也罵道:“還不趕緊聽倪爺的話!”說罷,對著倪家老大又是一陣點頭哈腰。
衙役們硬著頭皮要上前,蕭逸原本就立在白芷身邊,見眾人要上來,笑道:“原來我鄞縣並非是縣令說了算,而是這樣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說了才算是王法。”
“你又是從哪裡來的?”倪家老大眯著眼睨著蕭逸,被肥豬老爺耳語一陣,又露出笑容來,“哦,原來是你鄞縣當地的地頭蛇。你算是什麼東西,又敢這樣和我說話?”
“我不算什麼東西,只是閣下站在這公堂之上,憑什麼指使堂上的衙役?”蕭逸與之針鋒相對,“難道這鄞縣的公堂,是你倪家開得不成?或者就憑你倪家對上官宏的阿諛奉承,便能這般堂而皇之的命令縣衙之中的衙役?”
倪家老大陰著臉瞪向蕭逸,後者還是盈盈微笑,根本沒有將其放在眼中。白芷抬頭看了一眼蕭逸,正想提醒他小心,不料被身邊一個衙役飛起一腳便向自己踹來。事發突然,白芷根本沒有料到,躲閃也來不及,閉目等死之際,就聽到一聲沉悶的響聲,睜眼便見品玉腰上有一個明顯的足印,顯然是替白芷捱了這一腳。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白芷咬了咬唇,忙去扶她,然而幾個衙役一擁而上,硬生生的將品玉提了起來。倪家老大冷笑道:“看到沒有,即便爺不說話,這些衙役也是唯我之命是從。”又指著白芷和品玉,“將這兩個賤婢直接打死!至於這地頭蛇……”
蕭逸微笑不語,一個衙役面露為難之色:“倪爺,這樣將人打死,只怕……”還沒說完,臉上便被倪家老大扇了一巴掌:“你敢質疑我不成?還是忘了你的主子是誰?”
肥豬老爺一聽倪家老大話中不善之意,騰地站起來,指著那人罵道:“王五!還不閉嘴!誰給你的權力質疑倪爺的?”
那名喚“王五”的衙役頓時就被眾人一擁而上撂倒在地。眼看諸位同僚對自己拳腳相向,王五神色很是蕭索,直到他趴在地上再也動不了了,眾人這才轉向了白芷。
蕭逸揚起笑容來,將白芷護在身後,就這樣看著眾人上前,“呵”的一聲笑出來。倪家老大原本就對蕭逸很是不滿,見其發笑,只覺得難堪,想要找回點面子。他一面走到蕭逸跟前,一面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爺也沒心思和你過不去,然而你既然湊上來了,可怨不得爺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將你身後那賤婢交出來,再將地上這痰給爺舔乾淨了,爺便放你一條生路。”
“我笑你大難臨頭了,還不知道為什麼。”蕭逸笑道,“這樣多的人,在縣衙裡為難兩個女子,也委實是大丈夫所為。不過你當然可以回去向上官大人搖尾乞憐,想必上官宏還會憐憫你一二。”他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潤澤,只是和素日之中的笑不一樣,今日的笑容含了一種深切的厭惡。
“我大難臨頭?幹得漂亮,今日你休想再出這個門!”倪家老大腦袋一揚,“將這地頭蛇和這兩個賤婢一起打死就是!”
白芷眼神一黯:“公子……”還未說完,蕭逸回頭握住她的手,“阿芷擔心我麼?”白芷咬著下唇,也不知怎麼說,蕭逸眼角眉梢卻盡數染上了溫存的笑意,“別怕,有我在呢,不會叫他們傷到你的。”
聽他這話,白芷沒由來的安心起來,鄭重的點了點頭。還未等眾人過來,外面便響起一個嬌俏的女聲:“還不將這裡給我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