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一聲咆哮,就像是受傷的狼嚎。他還沒反應過來,腳被一股大力抓住,猛地被掀了個四腳朝天。

他驚恐地看到原本被老實聽話的覃易站起來,雙眼通紅,似欲擇人而嗜的野獸,原本就慘白的臉色使他看起來更加可怕,覃易狂吼一聲,使足勁一腳踩到到劉國龍的面門上,劉國龍一聲慘叫,鼻子、嘴角滲出了血液。經常打架的他何時受過這種招待?他一狠想站起來教訓覃易,但覃易再狠狠一腳踢在他胸口上,這一腳帶著爆的力氣,把他重新打倒在地。

圍觀者中認識劉國龍和覃易的學生目瞪口呆地看到老實懦弱的覃易像頭瘋漢,披頭散,火冒三丈,撲到劉國龍身上暴風驟雨似的一陣狂揍,把劉國龍揍得頭破血流,劉國龍活像根稻草,毫無還手之力,最後被打得失去了神智癱在地上。

這還是老實懦弱的覃易嗎?簡直就像亡命之徒!被覃易的凶氣所攝,人群裡那幾個劉國龍的豬朋狗友一時間竟不敢上前幫他,眼睜睜地看著覃易揚長而氣。

打人後的覃易漫無目的亂走,腦子裡猶充滿了狂暴的興奮。只不過現在沒先前那樣不可控制了,現在覃易心裡有點後怕,也奇怪自己居然會那麼衝動。

也許是自己長欺被人欺辱積累的怒氣在今天早上的刺激下暴出來吧,覃易只能這樣解釋。他沒注意也注意不到的是,自從昨夜以來,他的腦裡就盤踞著一點血紅,影響著他的情緒。

出乎意料的是覃易的心情很不錯,長久以來的陰影彷彿煙消雲散,抑鬱和痛苦盡數被洩出去,現在覃易心裡非常痛快,只覺得這具駝背而萎瑣的身體從未像現在那樣富有活力,連空氣都分外新鮮。

人生就該如此,有時候它需要的只是簡單的轉變。

站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覃易默默的自忖:自己長久以來的掙扎,也許是可憐可笑的自己自覺配合下的結果。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一輛泥頭車在距覃易不足一寸的身前停下,滿臉橫肉的中年貨車司機探出頭來,揮舞著拳頭對覃易破口大罵:“**你娘,沒長眼睛啊,小心撞死你這龜孫子!”覃易抬頭看一眼綠燈,沒錯,現在是人行道綠燈——儘管魂不守神,但習慣使然,覃易從來不闖紅燈的。

那個司機違規撞紅燈,可是這沒什麼,現在城市裡這種現象太正常了,行人闖紅燈,汽車闖綠燈。周圍的人明顯見怪不怪,見那貨車過來已經避開了,只有覃易暈暈噩噩,沒看到那車來。

見到那司機罵,覃易漠然看了他一眼,徑自走自己的路,也沒有刻意加快度,彷彿當那司機不存在。那滿臉橫肉的汽車司機也許被覃易態度激怒了,叫罵著衝下車來,要教訓這個身無二兩肉卻又這麼囂張的行人,按他的社會經驗判斷,眼前這個弱不禁風又毫無氣勢的少年正是可以隨意欺負的角色。

只是在那司機的手剛剛推了覃易一把的時候,覃易突然狂叫一聲,把那司機連帶行人都嚇了一大跳。只見覃易怒氣沖天,雙目通紅。好象是響尾蛇被踩到尾巴,又好象是墨西哥的瘋牛看到了鮮豔的紅布。

“啊!你打我?你敢打我!啊?”怒氣一湧上來,覃易就無法抵擋,鬼上身似的,瘦小的身體猛然爆出無窮的力氣,他突然單手抓著那司機的面門,;力前推,一直把他身體撞在貨車前蓋上,那明顯腰都比覃易粗一圈的司機竟似輕若無物。“砰”,擋風玻璃被撞破,貨車司機的雙腳離開地面,身體止不住勢,腦袋陷進駕駛室裡。

覃易拽著衣服把他拉出來,把他的腦袋對著車皮砰砰砰地狠命死磕,一下,兩下,三下……那司機的面部本來就被玻璃颳了幾道口子,有幾片玻璃渣扔插在臉上,這下被覃易對著車皮磕,不但口、鼻、前額頭都磕出了血,那玻璃渣更是深深**臉部、鼻子,那司機禁不住慘叫出聲。

剛開始那司機猶自叫囂:“你敢打我?我哥哥是交通局長,我姐夫是派出所所長……!”“你小子等著,我現在就打電話叫幾百個人來修理你……!”

“啪……”,手機被覃易劈手奪過去,摔在地上,一腳踩成碎片,然後覃易抓著那司機的頭繼續磕,直到那司機面目血肉模糊,口、鼻、眼、耳朵都滲出大量血水,沒力氣叫,也沒法動彈為止,外人看上去似乎已經死了。

由於這輛大貨車停在十字路口,圍觀的行人堵得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已經造成了交通大塞車,汽笛聲不斷。覃易像什麼都沒做那樣,鬆開那司機,施施然行去,行人見到神經病似的躲出路來,沒有人見義勇為,國人對這類事向來有看熱鬧的熱情而沒有伸手的習慣。有的只是冷漠,驚懼,偷笑,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