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嫌他醜的,你讓我想起了一個老和尚,這孩子好大的戾氣,正好請他化解化解,不過這人不好找,我先帶著他把”
第二天醒的最早的兄弟發現崽兒不見了,四下找了起來,畢竟年紀小跑不遠,杜四醒的時候崽兒已經抓回來了。杜老大很久沒試過這樣的疏忽了。
他問道:“崽兒,你為什麼不告訴大家一聲自己就走了?這樣別人會為你擔心的你知道嗎,你是不是想回家?”
崽兒道:“你要把我送到和尚廟裡去,我不幹,我要自己走,能活就活,不能就自己死,我是沒人要的,自己的爹孃都不要,你不要我理所當然,我那裡也不去,誰的話也不聽,誰也別管我,我是天下最倒黴的人,但是誰也別想可憐我”
望著這個咆哮中的小野獸,杜四突然記起這些話自己小時侯也這樣喊過,不過自己那時大著好幾歲,那時侯自己也是一樣的憤世嫉俗,一樣的一身暴戾,要不是遇到孫老實……
杜四跳上馬抓起崽兒飛奔而去,這一去足足三個月才回來,本來是準備參加川北武林領袖路老爺子的壽宴的,蘇俠無奈只好調動分量和杜四差不多的孫陸替他吃了這頓飯。等他們回來大家明顯發現了崽兒的變化,小飛天的眼光還挺準,他不但被養的白白胖胖脫了猴相,而且臉上也沒了那些乖張暴戾,真正顯現出他這個年齡該有的天真可愛來,崽兒永遠記得這三個月老大帶他走過的地方,看過的那些受苦受難的人,知道了除了他,天下見還有多少人生活的痛苦,還有、享受到的,老大給他的真心關懷,
歸來以後,老大帶著他去找大夫治病,他喝的會長長毛的藥水不過是種小毒藥,老大找的這個姓李的大夫很輕鬆就解了,(那是當然,崽兒不知道這個是被江湖譽為“北薛南李,閻王莫敵”的神醫李元沂,又有個外號叫李願意,據說他治病只憑自己願意,要他不願意,皇帝老子都不買帳的)可是他卻治不好崽兒的手,只能靠針刺幫助崽兒緊握的左手活動,讓那隻手不會萎縮,只是伴隨針刺的疼痛讓崽兒再也受不了了,他大聲哭叫起來“我不治了,放開我,”
李元沂道:“那不行,我欠你老大一個承諾,再難也得治好你”
崽兒道:“我自己回去和老大說,我不治了,不關你的事,你放開我啊”
李元沂道:“難道你就這樣回去,辜負你老大的希望,你老大還讓你和我學醫術,還指望你能出息呢”
崽兒道:“老大沒有希望我成什麼樣子,他只希望我開開心心的長大,不做一個壞人,我知道的,現在我不開心治病了,你放開我”
李元沂沉默了半晌,終於道:“你手很疼是吧,可你知道我的這個承諾是你老大怎麼換來的嗎?”
崽兒看著他,他又道:“差不多十年前,世道很亂,到處都是打家劫舍的,又趕上饑荒,遍地都是病死的餓死的人,我在山東遇上個不開眼的小偷,偷了我的錢袋和藥匣子,那時候我脾氣很壞,就刁住那小子的手,想折了他,可是一個黃焦焦的少年跑來攔住了我,就是你老大,他小小年紀可江湖很老到,一眼就認出我了”
他說:我這兄弟得罪了李前輩是我管教不夠,前輩找我來好了,你想打斷他的手,我就替我弟弟和你打個賭,我們掰手腕定輸贏,輸的我們兄弟認栽沒話說,贏的你老就願意一下,答應幫我一個忙。
李元沂見他年紀還小,不信他在內功上有什麼獨到之處,於是答應下來,可是一開始他就後悔了,到不是杜風寄的內力出乎他的意料,而是杜風寄完全不用力,他全部只是支援手腕不倒,任由李元沂出多大的力掰他都一動不動,這樣對於內力弱於自己很多的人當然可以,還表現的很瀟灑,可杜風寄那時只是少年,內力遠遠弱於李元沂,於是他的手腕開始咯咯的響起來。杜風寄仍然面不改色,李元沂到是額頭見汗了,
他說:再掰下去,你的手就斷了!
杜風寄喝道:接著來,斷了算你贏!
李元沂改用一種陰勁,頓時,杜風寄手上傳來一陣另人牙酸的骨頭相磨的聲音,顏色也變成紫黑色,偷錢的小六子哭起來,道:算了,老大,讓他打死我吧,杜風寄居然有暇對他笑。道:猴兒,你這小偷小摸都成毛病了,你將來要做大事的,以後別幹這樣的下作事了。說話間李元沂已經連續換了幾種力道,可是連杜風寄說話聲音都沒能顫一下,到後來他自己汗出如漿,心裡的敬佩反映到手上就是脫了力,終於他縮手道:我認輸了,外人如果看到他們這樣的掰手腕都會很奇怪,明明兩滋手都沒移動分毫,怎麼就有人認輸了呢?
李元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