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愛情”二字一出,終於滿堂失色,忿忿然的表情出現在多數客人臉上。“吃人家飯,給人家幹。”客人們懂得此時必須表現出一定程度的激憤。
奇怪的是,遭此奇恥大辱的珍珠王竟表現出一種反常的耐性,至今沒有表一句態,站在那時,保持著一種不祥的沉默。
水靈兒大笑,渾身止不住地顫動著,引得身上珠寶玉佩叮噹作響。
笑夠了,水靈兒方道:“‘浪俠’,你竟敢在這兩三千客人面前對我口吐輕薄之言,侮辱珍珠王?”這聲音嬌甜如黃鶯囀鳴。
此時,水靈兒已經把頭轉向了她的未婚夫。她很想看看這個號稱“天下第一高手”和“第一富豪”的未婚夫,將如何應付這種挑釁。
珍珠王此時的角色不好把握:身為武林佼佼,他絕對不能在這種挑釁面前退縮;貴為侯王,他又不能象一般街頭小癟三一般,咆哮著即出老拳。
珍珠王的涵養氣度確實令人佩服。他只是淺淺一笑,道:“司馬兄年輕氣盛,武功蓋世,身後又有天台司馬世家可仗恃,行事處處有‘快刀古豪’之類高手相幫,原是可以到處說大話的。”
在場只有水靈兒一個人猜出了“珍珠王”此話的用意:他想在開局之前偷看一眼司馬飄雪手中的牌——也許這出言不遜的年輕人成竹在胸,也許他在什麼地方藏著幾張能通吃的大牌還沒亮出來?
司馬飄雪搖頭道:“在下怎敢倚仗他人的勢力到處亂說大話?司馬飄雪從來是個人做事個人當,王爺若是以為司馬飄雪今番還帶來了什麼幫手,那就未免太小看我這個‘中原第一劍客’了。”
珍珠王憑本能知道司馬飄雪這話是老實話。原來他演的是單刀赴會!珍珠王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珍珠王,你可真是珍珠王麼?”司馬飄雪突然問了個出人意料的問題。
“司馬大俠這話是什麼意思?”珍珠王莫名其妙。
“你若是珍珠王,當有天下最好的珍珠。”司馬飄雪這話有些孩子氣。
“這個麼?”珍珠王傲然道:“普天之下,除了皇宮之中或許有兩粒讓寡人看得進眼的珍珠,其餘麼?……哈哈哈哈!”提起珍珠,就該珍珠王說大話了。看來司馬飄雪的問題也激發了珍珠王的孩子氣。
司馬飄雪等珍珠王笑夠了,才朗聲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珍珠王閣下,咱們打個賭怎麼樣?”
珍珠王望著司馬飄雪手中的錦盒,猜中了司馬飄雪的意思:“你那盒中裝的可是珍珠?”
“正是。”
“你賭本王城中沒有比它好的?”珍珠王有些難以置信:這後生竟連“林中不賣薪,湖上不鬻魚”的道理都不懂,竟然揮舞著大斧跑到魯班家裡來了。
“正是。”司馬飄雪老老實實地承認。
“若我有呢?”珍珠王感到有趣。
“這盒中的珍珠就歸你了。”司馬飄雪道。
“也不知他那盒中是什麼破東西,竟要作賭注,興許我珍珠王根本就瞧不起哩。”珍珠王想。
“若我沒有呢?”珍珠王前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他想看看究竟這狂妄後生肚裡賣的是什麼藥。
“若王爺輸了,在下便要將水靈兒帶走。”司馬飄雪口氣越來越大。
此語一出,座中兩三千人頓時“哄”地一聲嘈雜起來。他們斷定這小子決活不過今日午時去。
“好哇!”富有涵養的珍珠王終於忍無可忍了:“孺子好狂!竟敢欺到我珍珠王頭上了。來人,將本王的絕品珍珠取來。”
水靈兒狡猾地看了司馬飄雪一眼,掉頭向珍珠王道:“王爺,你真的要將靈兒作為賭注?”她覺得這場賭博有些不象話,不禁蛾眉一掀,冷冷地問。
珍珠王在兩三千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沉聲道:“哪裡會呢?你是我生平最愛的女人,本王怎會以你為賭注去賭什麼珍珠呢?本王只是受不了這小子的狂傲,一時的激憤之言,再說他根本贏不了。”
“萬一他真的贏了呢?你就把我當個隨便什麼彩頭押給這小子?王爺可真是個有自尊心的男子漢呀!”水靈兒不依不饒,竟然咬起未婚夫來了。
珍珠王仰天哈哈大笑:“好靈兒,真是口若利刀,一點也不輸於你那‘武林第一美人’的姐姐水靈芝。放心吧,本王就給這小子一個機會。”
水靈兒再冷笑:“好吧!我就看你們這些武林粗坯要幹些什麼傻事!”她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她覺得眼前這個口出狂言的年輕人比她的未婚夫更懂得女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