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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的摩挲著,醉心的唇涼而潤,如一塊玉,如果玉可以是柔軟的。

良久易曲終於移開唇,看著亦張開雙眼,面頰嫣紅的醉心,嘆了口氣:“你又想到哪裡去了?”

醉心突然渾身鬆脫了一般,軟軟躺下去,易曲嚇了一跳,直覺的就要摸上他的額頭,卻見他半靠在枕邊朝自己笑,笑的毫不遮掩,似乎卸下了一點什麼心防,剛才的那些過度反應似乎倒是她多慮了。

醉心想到剛才那個溫溫甜甜的吻,覺得心裡十分快樂。

剛才……妻主吻了他。

她並沒有熄燈。

也……沒有一直閉上眼睛。

他偷偷睜開眼睛的時候,也並沒有看見她嫌惡的表情,而是……而是十分沉醉的表情。

那麼……她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易曲發燒

易曲看他突然又笑起來,實在有些不明所以,然而見他眉目間確實不再有驚惶的神情,也放下心來。看來那個安撫性的吻對他來說有莫大的安定作用。

不過易曲真是不會想到,他竟然會主動,雖然只是一刻的貼觸,卻叫她差點失了心神。

易曲聽了聽屋外的雨聲,坐上床邊把被子往醉心身上掩了掩:“睡。”說著就站起身。醉心聽說,眼睛裡的眸光閃了閃,卻終究沒有說什麼,掩下情緒抿著唇角,緩緩閉上眼睛,易曲走下地來收拾了一下桌子,吹了燈也上了床來。

易曲閉著眼,聽著屋內滴滴答答的雨滴聲和身旁輕細的呼吸聲,也慢慢沉睡過去。

◆◆◆

易曲是在一陣陣灼燒中醒過來的,她只覺得渾身如被放入炭火中焚烤一般,一陣陣熱浪充斥了百骸四肢,連眼皮都被燒的腫脹了。直到一雙柔軟的手貼上自己的後頸,冰冰涼涼柔柔潤潤,易曲幾乎要舒服的呻吟過來。

唇上突然又貼過來一個冰冷僵硬的東西,接著一點甘甜涼潤的液體流進自己幾乎著火的喉嚨。易曲這才驚覺起來,她……莫不是發燒了?

勉力睜開眼睛,觸眼就是醉心咬著嘴唇臉色蒼白的樣子,帶著驚慌失措的雙眸再看到易曲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終於慢慢變得溼潤。易曲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肩頸處靠近的身子一鬆。

醉心手裡端著的杯子立刻離開易曲的雙唇,見易曲醒了過來,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眶,咬著嘴唇求助似的看著易曲,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沒事。”易曲安慰他,卻不想一說話就覺得連眉間都有些銳痛,不適的閉了閉眼睛,又差點要睡過去。若不是醉心嚇了一跳連忙推了她的肩膀兩下,易曲懷疑自己剛剛會暈睡過去。

“扶我坐起來。”易曲咬咬牙,忍著明明如入火窖卻又覺得冷寒的身子要坐起來。心裡暗惱,這果真應了病來如山倒那句話,明明睡覺前還好好地,現在燒的自己只覺得渾身無力頭暈腦脹。再看看醉心,明明淋得雨不比她少身子也比她弱了許多,卻是好好的。

易曲心裡多少也明白,這病並不只是一場雨淋出來的,這一個多月的沉重的搬運突然強加到這平日只會打架的身子上,晚上回來還要挑燈夜讀有時甚至要到天亮,早上更是要早起去上山找採些藥草,半夜裡有時還要去看看稻田裡的水。這場病多半是積勞而來,超負荷的工作量又加上淋雨這個誘發因素,易曲終於發了燒。

醉心慌忙扶著易曲半坐起來,易曲半閉著眼睛靠在床頭,只覺得連呼吸出來的氣息也是熾燙的。

易曲意識有些模糊,直到身邊傳來細細簌簌的穿衣聲,她才又勉力睜開眼。卻見醉心咬著嘴唇下了決心一般的看了她一眼,易曲停滯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已經走到門後拿了把傘,似乎要準備出門去。

“你要做什麼?”易曲撐住床邊,外面的雨聲還在,並且聽著似乎並不小,這麼深更半夜他要去哪裡。

我……我去找大夫。

醉心手有些抖,他拉開門閂,一陣雨點就朝他單薄的身體砸來,正要踏出門。

“你給我回來。”易曲使勁壓下了耳邊陣陣轟鳴感,用盡了力氣朝醉心喊道。醉心只聽身後一聲響,回頭一看,卻見易曲雙頰赤紅,一雙並不清明的雙目正帶著些怒意看著她,整個人已經下了床半靠在床邊,只是身體有些軟,似乎正勉力支撐著。

醉心連忙過來,一邊扶住易曲一邊進咬著唇,妻主身上的燙熱讓他覺得心慌。

我……我只是……只是要請大夫。

醉心張了張唇,卻又垂下眼睫,他……他不能說話,連……連請大夫也沒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