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懂得一點點,但是我可以學。我……”易曲指了指剛才那女藥童,“不比她差。”
那女藥童聽說,雙目一瞪。朱大夫放下藥箱搖搖頭:“你走吧。”
易曲並不灰心:“請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會識得所有常用藥草,記住每一種藥草的功用,到時候還請您能答應我的請求。”
朱大夫揮揮手:“你走吧。”
易曲笑笑,作了個揖,告退出了門。
只是在這一個月之內,她必須要找份能夠維持生計的工作,然而當她轉了一圈圈一趟趟時候,才發現這個易小霸王在這清渠縣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幾乎到哪裡都能找到一個冤頭債主。不是砸過人家店鋪,就是調戲過良家夫男。
然而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幸好這清渠縣還算個富庶之地,這富庶之地不僅限於水源豐富盛產魚米,更有四周壁立千仞,一條運河經過這裡,來往貨物量人流量也極大的,因此裝載的工人也必少不了。
幸好一處搬米招工的工頭以前也是個混混,易曲曾經誤打誤撞幫過她,因此也就得了個空,填補了一份差,一天如果搬運的多能拿十幾個銅板的工錢,中午管飯。
工人中也有不少認識易曲的,見平日裡這易小霸王突然間轉性了,都吃了一驚,只是誰也不願意跟她說話,誰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發什麼瘋。
易曲也樂得一個人自在,反正也不熟,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和他們誰之間以前有什麼恩怨,若是曾經的易小霸王調戲了其中的哪個女人的夫侍,自己還真沒臉在這裡做下去了。
只是當一袋足有一百斤的米袋壓在肩上時,易曲只覺得整個人腰一沉,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軟倒在地。
一旁已經是有些膽大的人取笑起來:“易小霸王,是不是身子都被柳眠巷那群小騷蹄子掏空了?”
易曲咬咬牙,並不理會,扛著米袋走了出去。那些人見她沒有反駁也甚覺無趣,自去扛自己的米袋。
一個上午過去,終於到了吃飯的時間,易曲卻覺得渾身都如散架一般,手抖得要握不住筷子。端著盛了飯與幾片零星著點兒肉末的白菜的碗,手抽的控制不住的在碗沿顫著敲出了幾聲響。
易曲使勁攥了攥筷子,勉強壓下了不受控制的抖動,就著碗邊扒了兩口飯。皺皺眉,難吃的幾乎要讓她咽不下去。她本身雖不是嬌生慣養,吃的卻都是精細的食物,然而此刻她也顧不得這許多。吃完後還要繼續工作,不管怎麼說,這一個月她也得堅持下來。
勉強壓下最後一口飯,易曲抬抬頭看看一輪當空紅日。心中想到醉心,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用飯,還沒有等她緩過勁來,一下午的工作又開始了。
日頭偏西時,終於結束了,易曲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過來的,這身體雖然有力年輕,但畢竟從沒做過這等苦力,這一天下來沒有把易曲壓垮全是靠著她的毅力了。
看著手裡十幾文錢,易曲嘴角凝起笑意,雖是第一日,她做的也並不比別人少。且一想到那青葵村之中還有一座篷房一個人,她便覺得心裡溫寧起來。
易曲手裡緊緊攥著十幾文錢,一下工心早急著步子往回走去。
走到一處,忽然想起一事,又折轉回來,看到李秋涯家的包子鋪果然還有人。
“拿三個素餡兒包子。”
“好叻,您稍……”那李六子抬起頭來,突然結結巴巴起來,“易……易……”
“李秋涯說你病了,怎麼還出來賣包子。”
“我們這種人家,那點病哪能就在家裡躲著。”李六子一面用油紙幫易曲包好,一邊心裡犯嘀咕,難道這易小霸王真的轉性了。
易曲一邊收了包子一邊摸出三文錢給她,李六子卻不敢要,只說昨日十分感謝。易曲卻已經是撂下三文錢自己笑著走了。只剩下李六子看著那三文錢發愣,這易曲……第一次吃飯給錢……
她注意到昨日醉心似乎是喜歡吃她們家的包子,誰知道她中午不在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易曲一路快了腳步,走到快入村子的時候,在那蘆蕩邊的清水處用水洗了把臉,又撣撣身上的灰塵,直到看起來沒那麼糟糕才往回走去。
臉上那被揍的一拳,和自己打自己的一巴掌是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去的了。嘴角那一塊還好,自己打自己的那巴掌真是打的狠了,剛才清水一激疼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醉心?”易曲回到家裡時,卻見門緊閉著,看來並不在家,又不知道去哪裡渾忙去了,總是閒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