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勢洶洶的大步踱了進來。
方瑩眸光閃了閃,沒有再多看,很快回神,將眼睛目光,落回美人榻上的雲朵身上。
卻見雲朵,一派的從容自若,好似早就知道太子會找來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對她方瑩,無力的擺了擺手。
方瑩彎腰垂首,從地上起了來,乖巧溫順的退了下去。
在經過太子身邊時,對太子屈膝福了福。
只是太子沒有理會她,就好像沒看見還有她這麼一個人似地,滿懷目的性的,直朝雲朵而去,不曾片刻停留。
臨了,掀了珠簾退到外殿時,方瑩眼角的餘光已經瞥見,已經到了雲朵跟前的太子,鏘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了佩劍,劍尖直抵雲朵的咽喉。
方瑩一頓,不曉得要不要出手。
可餘光再見雲朵面上的神情,是出奇的平靜。
她當下瞭然,斂了正要勃發而出的內息,這次頭也不回的,離了外殿,順手將殿門,掩了上。
這兩個人之間,現在已是容不得旁人插手。
解鈴,還需繫鈴人。
雲朵懶洋洋的半挑了眉眼,這會子才發現,燕夙修今兒,竟穿了這樣一身太子的正裝。
許久以來,她的記憶裡,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樣莊重的裝束。
鳳朝凰這裡開設宮宴而已,一不是早朝,而不是議會他國來使,不過就是一個變相的相親會而已,他卻穿成了這樣。
呵,只怕真是早朝,亦或是會面他國重要的節度使,他燕夙修,也未必會穿成這樣兒吧?
說到底,都是因為要與璧君傾聯姻了,所以才高興的穿成如此模樣,是不是?
想到此處,雲朵的唇角忍不住,牽出一抹冰花。
燕夙修見自己都到了雲朵的跟前,都刀劍相向了,她卻連個正眼,都不給自己。
他的眼睛頓時迸出了紅血絲,手上的利劍,不由的朝雲朵的脖頸,推進了一分。
“薄雲朵,你真要背叛本宮嗎,說!”
利劍的推進,立刻就聽到了雲朵輕聲吸氣的聲音,淡泊的眉心也擰了起來,甚至,他頓時就看到了,她被刺破的脖子,染紅了他的劍尖。
絲絲縷縷的鮮血,從他手中利劍的劍尖,與她脖頸被刺破的傷口夾縫之中,順著她優美的脖頸線條,而流進了她的衣襟之中。
她白嫩細膩的脖子,與那殷紅的鮮血,對比是那樣的鮮明,甚至有種說不出的豔澤美。
但他看到這幅光景,卻並不滿意,一點降低怒火的作用,也無。
每次與她置氣,每次燕夙修都會變得特別的暴戾,該有的冷靜自持,全都不知去了哪裡。
不過,卻從來沒有一次,他這樣的拔劍相向。
且那架勢,好似只要雲朵說錯一個字,他就會立刻刺穿雲朵的脖子,要了她的性命一般。
可見,他怒到了怎樣的地步。
雲朵半垂的眼眸微微一顫,視線落到了,燕夙修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劍的劍身。
劍身打磨很好的光澤,幾乎晃花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眼。
她看出了他很憤怒,但誰又能看出,她的憤怒?
“燕夙修,什麼叫背叛,我薄雲朵何時賣給你了,還是與你定了契約,亦或是,我們有了什麼承諾誓言不成?”
脖子上的刺痛,雲朵似乎感覺不到,她依然很從容淡泊,就好像燕夙修手中利刃所刺中的,可不是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