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靜致遠,甚至帶了冷淡疏離的說話口吻,更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什麼叫做兵不血刃,以前的燕夙修,還沒嘗試過,可這會子她薄雲朵,卻讓他嚐了個新鮮。
他忍不住仰頭髮笑,“呵,呵呵呵呵……你說得對,我們之間沒有承諾,沒有盟約,可本宮一直以為,我們之間,根本就不需要這看不見摸不著的口頭之言,可本宮一直以為,我們心照不宣,我們心有靈犀,我們只要行動,就夠了!但是!攖”
言及話尾,燕夙修的情緒激動了起來,笑容立止,面目卻妖佞起來,有些微的猙獰,“你卻在這裡等著本宮!是不是你早就盤算好了,沒有承諾沒有諾言,你就可以輕鬆自在,毫無包袱的說踹了本宮就踹了本宮,說投向其他男人懷抱就投向其他男人懷抱,是不是!!”
真是如此,那他燕夙修,就跟一個一直在自作多情的跳樑小醜有什麼區別償?
虧他還如此竭力要娶她,費盡心思與父皇周璇,什麼招數都用盡了,甚至連一個男人的臉面與尊嚴都不要了。
他還像個傻子一樣,精心佈置自己一番,為的就是,在得到與她賜婚聖旨的那一刻,讓她站到自己身邊,讓她知道,讓所有人看到,她,是他燕夙脩名正言順的女人,是太子的,妃子。
可她呢?
從昨晚到今天凌晨,她給了他天堂,可不過短短的數個時辰,她卻帶著別的男人現身,把他打進了地獄!
因為情緒過分激動的關係,他的身體都在震動,而他手上的利劍,是跟著他手臂的震動,而在跟著輕微的顫慄。
劍尖很鋒利,由於還刺在雲朵的脖子傷口裡,所以,只要劍身一動,劍尖也會跟著顫動,鋒利的劍尖刃口,就會無意識的刮蹭雲朵頸項的傷口。
加劇傷口的疼痛,與撕裂的程度。
剛離去不久的劇烈頭疼,已經讓雲朵吃了不小的苦頭,現在脖頸上再來這樣持久的刺痛,讓雲朵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又白下去了一分。
“我不覺得給自己留條後路,有什麼錯,因為是你燕夙修,給不了我安全感。”
諾言就是繩索,就是羈絆,對於有些人來講,那或許只是隨口說說,怕是就沒有擱到心上去。
可對於有些人而言,那就是一副無形的枷鎖。
雲朵,就是這樣的其中之一。
當初在懸崖下,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那是因為她一直以來,都看的那麼清楚明白。
這就是為什麼,當初燕夙修說,想與她在懸崖下多呆一些時日,她卻毫不猶豫的拒絕。
因為她正如她所言,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只是分個早晚。
他是太子,是不可能一直留在懸崖下的太子,是不可能屬於她一個人的太子,是心裡還有著別的女人的——太子。
這些,她都沒有忘,她也不敢忘,所以,她不敢貪戀,因為她怕,她怕那樣深陷下去,就真的拔不出來了。
可她依然抗拒不了,他燕夙修。
十三公主雖然懵懂,但她卻說的很對。
情之一字最難過去的,就是情難自禁。
這樣累不累?
累,很累。
“我給不了你安全感,哈,那他南寒就能給你了?!”燕夙修眼珠子的眼白,幾乎已經全部赤紅。
雲朵抬了眼睫,終於正眼看向燕夙修。
但見面前的男人都已經狀若癲狂的模樣,雲朵一雙覆密濃黑的羽睫顫了顫。
每一回的爭吵,他總是這麼暴怒,總是這麼激動,總是這麼懷疑她。
他難道從來就沒有去考慮過,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在他的眼裡,她就這麼無-恥放-蕩,絲毫的沒有忠貞忠誠可言麼?
說到底,他燕夙修還不是一樣,對她不信任,對她產生不了,絲毫的安全感,不是麼?
雲朵一瞬不瞬與燕夙修似要噴火的眸子對視,心一點一滴的冷卻了下去,讓她那麼的冷靜,冷靜的,近乎可怕。
“燕夙修,我們,算了吧。”
燕夙修的臉,立刻青了下去,臉上的每一寸輪廓,都現出刀子一樣的鋒利,眼睛裡,鋒芒畢露。
比他手中利劍的刃光,還要利上三分。
“薄雲朵,你、再、說、一、遍。”
每一個字,都是他咬著牙根兒,擠出來的。
“沒有結果的東西,再怎麼糾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