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爬上了一層冷汗。
“誒,怎麼就這麼背呢,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碰到了薄相這個冤大頭,這要是兩人就此的打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裡面可還有皇上吶!”
一個是最得力的寵臣,一個是寄予厚望的兒子,這對燕帝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
孟非離是不知道燕帝心裡那桿秤,是怎麼來衡量這兩人的分量的。
但孟非離知道,這兩人要是鬧僵敵對起來,還是在御書房門前,那就是不把燕帝放在眼裡,就是純粹的不給燕帝面子,給燕帝找氣兒受。
燕帝肯定是要動怒的。
而這,絕不是身為東宮總管的孟非離,希望看見的。
孟非離覺得不值啊,因為太子不滿薄久夜,而在皇上那裡拉低了一國太子該有的氣度,拉低在皇上心裡有的印象份量分。
一個為了小女子,而和一個大臣爭風吃醋的東宮儲君,這不管放到哪個君王面前,都肯定是不願意看見的。
且,這樣還會讓皇上,更不滿讓兩人生出嫌隙,拉開戰火的始作俑者,雲姑娘。
念及此,孟非離的腦海裡,便跳出了昨晚,雲姑娘離開時的那副模樣。
他覺得,雲姑娘表面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堅韌堅強,可骨子裡,只怕已經脆弱到了極點。
只怕,一丁點兒的傷害,都負荷不起,都會輕易的,令她摧枯拉朽的倒下。
那是他,也不願意看見的。
“薄相儘管放心,本宮在還沒有奪回該得到的東西之前,是不會如了任何人的願,就輕易的倒下的。”燕夙修雙手抱臂,昂著下巴睥睨著姿態已經壓低的薄久夜,嗤之以鼻的冷笑。
剛才還鬧不懂的薄久夜,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笑草包果然還是草包,像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一樣,還在這自以為是。
“殿下能有此雄心壯志,微臣,甚是欣慰。”
如果不是不是地方,他薄久夜還真想看看的,現在耀武揚威的太子,在待會兒出來的時候,可還會如此的氣焰囂張麼。
薄久夜此番言語聽在燕夙修耳朵裡,只覺得這廝是在對他挑釁。
這倒是讓他有些愕然,從前的薄久夜只會在背地裡玩陰的,這樣單刀直入的挑釁他,譏諷他,卻還是第一次。
雖然燕夙修自打從小青蛇的口中知道了薄久夜對雲朵的行徑,而非常的火冒三丈,但他還並沒有氣到理智全無。
因為他在心中堅信雲朵,是不會讓薄久夜觸碰她,是不會背叛他燕夙修的。
兩人已經生死與共,已經許下諾言過,縱然沒有海誓山盟,但他已經知道,肯為自己連命都不要的薄雲朵,心裡是有他的。
而以往種種他看到的,雲朵又對薄久夜厭惡的很。
是以,他再著急,心裡只要有著這個信念,理智還是猶在的。
而這份理智,讓他敏銳的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
燕夙修心念一動,不虞的視線從薄久夜的身上轉移,移到了殿門大開的御書房。
再來的半路上,他遇到了前來傳旨,讓他進宮面見父皇的小太監,而現在,薄久夜也從御書房裡出來的,莫非……
一念至此,燕夙修面色微沉,不再理會薄久夜,與薄久夜擦身而過,徑直往御書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