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圈著雲朵的腰肢,花無心的左手僵硬的貼到了雲朵的額頭上,燙的幾乎不正常的溫度,差點能燙傷他手背的一層皮。
“怎麼這麼燙!”
話倒不是在問雲朵似地,因為他都沒等雲朵給他一個回覆,立刻就將雲朵打橫抱了起來,直奔身後的娉婷臺攖。
十三公主是在娉婷臺的大廳裡坐立難安,別人不知道,只當雲朵是不是走丟了,只有接到太子線報的她知道,雲朵可能被人陷害,不知身陷在了哪裡。
前腳剛回來的薄雲穎,也是忐忑不安的坐在大廳的一個小角落裡,目光偶爾小心翼翼的掠過十三公主,一副欲言又止卻不敢發問的模樣償。
十三公主不知道薄雲穎究竟和雲朵的關係是怎樣,所以那些內幕,也沒跟薄雲穎說。
她與薄雲穎也不是很熟,沒太多的接觸,所以這會子,幾乎大廳裡還有薄雲穎這麼個人,都被忽略了。
花無心抱著雲朵飛快的跑到了大廳,因為他不能開口說話,要繼續保持啞巴丫鬟的形象,所以這會子到十三公主面前的他,特別的焦急,急的臉通紅。
好在不用他說什麼,他把雲朵一湊到十三公主的面前,還來不及驚訝雲朵怎麼突然回來的十三公主,目光一下子就被渾身到處都是血跡斑駁,臉色泛著不正常潮紅的雲朵給吸引了。
甚至,十三公主連驚訝都沒來得及。
也許是潛意識的醫者之心促使,也許是十三公主已經看出了什麼,也許是十三公主關心則亂。
所以才促使十三公主什麼都顧不得了,看到雲朵的第一時間,就是自發的給雲朵把脈看傷口。
反應較慢一拍的薄雲穎,也一臉急切的湊了過來,怯懦而小心的對十三公主試探性的問,“公主殿下……四姐姐她這是……”
十三公主這次切脈切的很快,沉吟了少頃,便一臉輕鬆的朝薄雲穎笑了笑,“沒事兒沒事兒,你別擔心,雲朵姐姐就是突然發了高熱,想是不小心感染了風寒又還不稍加註意身子的關係,吃點退熱藥睡一覺,很快就會好的。”
薄雲穎也沒見過中了那種藥的人會是什麼反應,只知道十三公主的醫術都是公認的好,甚至好過了宮裡的太醫,既然公主這麼說了,而且表面上看雲朵,好像確實就是發熱的症狀,便沒有多想,也就信了。
“我這兒宮裡小廚房裡頭的嬤嬤都去瞧燈會去了,一時也召見不過來,雲穎啊,你就過來給我搭把手,給雲朵姐姐熬藥吧。”十三公主邊對花無心打著手勢,引領著花無心去雲朵今兒個午時休憩的那間偏殿,邊對薄雲穎蹙眉說道。
薄雲穎忙點頭,答應的很懇切,“好的好的,公主殿下但凡能用得上臣女的,只管吩咐便是。”
十三公主側首對薄雲穎感謝的笑了笑,這便領著花無心,轉身就走在了去偏殿的最前面。
薄雲穎走在了最後,乖巧柔順的表情,漸漸褪卻,眼神深沉的盯著被花無心抱在懷裡,而只露出了一角頭頂的雲朵。
許是此刻,大家滿心都放在了雲朵身上的關係,以至於竟忽略了,花無心是一直抱著雲朵的這個事實。
又許是花無心的高大,還有給人的強烈安全感,讓她們潛意識的覺得,這麼一個丫鬟力氣這麼大,一點都不奇怪。
花無心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現在竟然抱著雲朵的這個事件,現在他滿心都系在雲朵的身上,但他此時的目光,卻凝向了走在最前面的十三公主。
花無心雖然對人與人的情感與相處不是很懂,也不知道什麼人情世故,也不會什麼勾心鬥角,他就是個思想不多的殺人機器。
但是,就是因為殺人殺得多了,他便也見識的多了。
以往殺一些作奸犯科的三教九流之徒,又不是沒有過,他也進去過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
別忘了,他那叔叔,就是自己開了一個專做那種勾當的南湘館。
所以,初見雲朵渾身是血,又倒在他懷裡哭泣的一時措手不及,現在漸漸平靜下來後,他似乎就想起來了,雲朵這種他見過的類似症狀。
而他之所以盯著十三公主看,是因為他已經知道十三公主在撒謊。
而十三公主為什麼撒謊,他看著看著十三公主,就漸漸的想明白了。
十三公主那麼說,無非是想要一點風聲不漏的保護好雲朵的清譽。
衝著這一點,花無心就該感激十三公主,但他現在看十三公主背影的眼神,非但沒有絲毫的感激之色,甚至,有些憤怒。
因為花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