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才鬧掰不久,她才剛不久轉身,要和這個男人徹底玩完,她的自尊心當然不會允許自己,轉眼又對男人求助。
但是,她此番把過錯都推到了這男人頭上,所以這聲言語,完全的就是命令式的口吻攖。
且,理直而氣壯。
要是放在平時,燕夙修肯定不滿她現在這對他頤指氣使的德行,但是此刻,見她臉色發白,嘴角還有血跡,連發白的唇上,都是牙印,及被咬翻開的血肉。
還有她攀附在藤蔓上的雙手,十指已經發了白不說,指間和指尖,手掌的內外,都隱隱有血跡流出償。
這種種跡象,都能可想而知,她為了攀附這幾根藤蔓,究竟拼了多大的力氣。
且,從剛才到現在,她跳下去也有小段時間了,雖不長,但對於一個身上帶傷的女子來講,這樣僅憑雙手吊在這騰滿上頭,會有多耗費精神力氣。
所以,他知道這是緊要關頭,所以,他沒有在意她口吻不好這種小事,當下嚴肅了臉色,蹲下身,忙伸手就去拉她攀附的那兩條藤蔓。
不過,認真歸認真,不在意歸不在意,但他還是很生氣,生氣她這種作為。
“非要拿自己的小命這麼作,你是不是心裡才痛快?明明可以有無數方法對付他們,無數方法可以脫身,你卻選了最危險的這種,你又想過沒有,他們一低頭,還是能看見你,能看穿你的小把戲,他們要是砍了這兩條藤蔓,或是拿要砍這兩條藤蔓做威脅,你又該怎麼解決!”
他面沉如水的一條條數落,但望向雲朵的那雙碧色眸子,卻是柔的幾乎滴水,雙手邊拉扯藤蔓的力道,半點沒有怠慢。
雲朵聽他數落,心頭那股不服的無名火就竄了起來,仰著小臉與怒火燃燒的雙眼,對他怒目而視。
但,當視線撞進他的一雙眼,她恍惚瞬間掉進了一潭溫柔的泉水中,全身上下內外的那些火氣,莫名湮滅了一個一乾二淨。
甚至,她差點,就要溺斃這麼他那雙碧青的眸子裡。
兩個人,從相識到相對,從相對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愛。
三個多月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
但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用過這種眼神看她,從來沒有。
彷彿,她成了他失而復得的瑰寶,他要溫柔,要小心翼翼,要半點不能怠慢的,好好呵護……
她有些無所適從,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不知道,他這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撩她,但她還如以前一樣,對他的撩撥,毫無招架之力,毫無。
明明在經歷這麼多天,兩人愛恨難消的糾纏之後,明明剛剛才打算要真的放下這個男人之後,她還是會如此,如此的管不住自己。
她笑,笑自己真的太沒用。
他在崖上,她在崖下,她仰視他的眼,他的臉,“燕夙修,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讓我薄雲朵竟然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
見他目露疑色,她搖了搖頭,失笑,眼神透出哀求,從未有過的哀求,“燕夙修,我們真的分……”
她的話還沒有講完,眼神突然一變,驚懼的望著燕夙修,“燕夙修,你的背後!”
“什麼?”燕夙修沒有回過味兒來,倒是無意識的聽她之言,轉首看向自己的身後,但才看到一張可怖的白無常鬼面具就在自己眼前,人還沒做出任何的反應,迎面就被窩心一腳——
燕夙修本就在懸崖口的位置站的太邊,對方那窩心一腳又踹的極有力,燕夙修根本什麼都做不了,輕而易舉就被直接踹下了崖!
“燕夙修!”雲朵幾乎想也沒想,在燕夙修被踹下來的那一刻,本能就放了緊抓藤蔓的右手,去抓燕夙修。
好在兩人都是眼疾手快身手敏捷的主兒,兩隻手剎那間,緊緊交握到了一起。
如果雲朵沒有出手,燕夙修就會與她失之交臂,就此掉下懸崖。
因為燕夙修掉下去的位置,離懸崖壁太遠了,遠的,幾乎都沒可能如雲朵這般,可以有幸抓到藤蔓。
但是,單手馱住一個大男人的重量,這對於已經沒多少力氣也不剩多少內力的雲朵而言,簡直是要命的。
但她沒有放手,死死咬緊牙關,死死扣住了燕夙修的大手,指尖的指甲,幾乎都要嵌進燕夙修的手背肉裡去。
豆大的冷汗,從她額頭滲出,有細小的青筋,從她額頭上崩了起來,“快找藤蔓馱住你自己啊笨蛋!!”
“喊什麼喊,本宮還不知道嗎!”嘴上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