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生硬的喚太子一聲九弟。
反正從來,都沒有稱呼燕夙修為太子。
六皇子什麼心理,大家都清楚,也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並沒有在意。
薄久夜卻是眉梢一挑,對六皇子拱手施了一禮,“回稟六皇子殿下,陛下的錦衣衛還未曾找到太子殿下。”
旁的沒有多說,問的什麼,薄久夜就答的是什麼,就是在說到太子兩個字時,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似乎咬字有些重。
眾人聽罷,面色各有不同,彷彿是畫師筆下的一張張變化莫測的臉譜。
但,人們卻都不知道,這些臉譜下的真正情緒,又是何如。
六皇子聽得一怔,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中光芒閃爍不定,遂,還對薄久夜回了一禮,目光深深的凝視薄久夜的眼,“現今薄相得父皇旨令,有協理御林軍統領查辦之權,還望薄相能好好協理統領,儘早找到九皇子才是。”
薄久夜受寵若驚的笑著又回了六皇子一禮,“殿下言重,這都是微臣的本分,微臣,萬不會辜負,陛下的皇恩浩蕩。”
言及本分二字,薄久夜的音調有些重。
六皇子眉峰蹙了蹙,凝視薄久夜雙眼的目光,有些染了冷意,“如此,甚好。”
似有些咬牙切齒的一說完,六皇子便甩袖撥開了人群,似有負氣之勢的大步離開了。
眾人見狀,望向六皇子氣勢洶洶離去的背影,有目光閃爍不定的,有喜怒難辨的,還有高深莫測的。
隨後,不少的權貴大臣聲稱告辭,卻是追趕六皇子而去。
留下的人,都神色各異,但最多的表現,仍然是沒有減少的焦急表情。
可他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終究還是誰都沒有開口,最後,還把統一的視線,都落到了,還在場的四皇子身上。
這次圍獵,除了遠在邊關的十二皇子燕冷照不在,其餘成年的未成年的皇子,基本都來了。
但是未成年的都實在年幼,自然沒什麼人會把注意力去放到一個個什麼都還不懂的孩童身上。
而這成年的,在場來的也就六皇子燕嘯麟和四皇子燕玄策了。
七皇子燕蓮闕因為主動請纓要去帶領錦衣衛,協理御林軍找尋太子與兇手,所以沒有來到這裡。
七皇子與太子素來私交甚好,這已經不是個秘密,大家都是知道的,是以,七皇子這樣做,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而剩下的八皇子燕卓然,卻是自稱身子不爽,所以並沒有過來。
至於八皇子到底是真的身子不爽,還是旁的緣由,怕是也只有他這位爺自個兒,最清楚。
故而,在場現在最能說得上話的,最有權力的,也就獨獨剩下四皇子燕玄策了。
好幾十號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好似被寄予厚望的唯一人選,四皇子卻不驕不躁,謙和有禮的詢問薄久夜:“薄相,請問父皇現在的身子可還好?本殿著實擔心,父皇會不會因為太心急,而舊疾復發。”
四皇子臉上的擔憂並沒有很重很誇張,只是眉宇間,染了淡淡的愁緒。
眾人沒想到四皇子開口問的竟然只是這個,不約而同的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可薄久夜,卻是眸光一亮,視線轉到四皇子身上,眼底沁出絲絲欣賞,嘴角也有些微揚,回稟的十分客氣,“殿下還請放寬心,陛下雖然有些急火攻心,但精神氣都還猶在,並無大不妥的樣子,現在又有醫術精湛的公主殿下親自照拂,定會很快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