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本殿也就放心了。”四皇子微微鬆了口氣,繃緊的神經也鬆弛了下來,也露出了些許笑意,但表情依然嚴謹,“那就勞煩薄相為太子九弟多多費神了,若能有用得上本殿之處,還望薄相不要客氣。其實九弟出了這等事,本殿這個做哥哥的,也是責無旁貸的。”
眾人再聽四皇子這話後,本對四皇子失望的目光,現在漸變的有些譏諷和輕蔑起來。
雖然眾人的目光不是太明顯,但也不是不太明顯償。
總得來說,其原因還是因為四皇子身份太低,在皇帝陛下那裡又不得寵,他們才會給臉色,才會不似對六皇子那般誠惶誠恐的尊敬。
但又因著四皇子到底還是個皇子,他們就算再怎麼看不起,也不能,也不會表現的過於太張揚攖。
可比起這些人,薄久夜卻越發的對四皇子禮遇有佳了,甚至還微笑著寬慰安撫對方,“殿下多慮了,不必自責,畢竟天災人禍,人心難測,防範的了一時,卻防範不了一世,不是?殿下還請早些歇息為好,若微臣有但凡需要殿下賜教的地方,定會來叨擾殿下,而今,陛下身邊,更需要殿下這做皇子的,來多多寬撫,相信陛下這樣,才能儘快寬下心來,不會再傷了龍體。”
四皇子目光微動,對薄久夜拱了拱手,“多謝薄相提點,本殿謹記。”
薄久夜含笑回禮,目送四皇子轉身離去。
眾人不解。
眼見其它皇親權貴百無聊賴的也都散了,大臣們這才七嘴八舌的湊到薄久夜的跟前,小聲詢問。
“相爺,四皇子不過只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您又何必浪費心思和唇舌,去點撥他呢?”
“就是,以他那樣的身份,往後連個親王都只怕指望不上,能做個小小的郡王,守著一方窮鄉僻壤的城池過個下半輩子,都算陛下抬舉他了,根本不堪大用啊!”
“是啊相爺,當務之急您怎麼還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的爛泥身上,怎麼不……”
“不把心思放到他身上,難道要放到你們這群蠢貨身上?”薄久夜幾乎是立刻變幻了臉色,冷冷掃了這些留下的十幾個大臣們一眼,甩袖走了。
大臣們被罵的一臉尷尬窘迫,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大家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疑惑不解,於是,不等時間浪費,朝對方打著手勢和眼神,又一個個朝薄久夜的身後跟了上去。
遠遠一處糧草帳篷的後面,走出兩個手拉手的小男孩兒。
兩個小男孩兒都長得年幼,樣子看起來也就四五歲的模樣,可個頭兒長得好,長得拔尖,看起來竟比同齡人要大個一兩歲似地。
其中一個,正是剛剛去向十三公主討話的皇長孫燕閔宸。
這孩子,此時正滿眼仰慕的望著被一群大臣追隨的薄久夜離去的背影,“鳳眠,薄相真的好有本事,皇爺爺倚仗他,群臣也是為薄相馬首是瞻,我真的好想去求皇爺爺,讓薄相做我的太傅!”
薄鳳眠卻望著自己父親的背影發呆,不置一詞,小小的臉上擺著一副苦大愁深的樣子。
真不知道這樣正是無憂無慮年紀的小孩兒,到底在為了什麼,而煩惱成了這個樣子。
燕閔宸沒聽見薄鳳眠的回話,回頭一看,見薄鳳眠發著呆,不由伸手在薄鳳眠眼前晃了晃,露出貝齒取笑:“看自己父親英姿看傻的,估計你還是頭一個!”
薄鳳眠這才回神,被燕閔宸這般打趣,沒好氣兒的白了燕閔宸一眼,半點沒有身份尊卑的樣子,“少拿我尋開心,我在想著正事兒呢!”
說完,甩開燕閔宸的小手,緊緊皺著眉,揹著一雙手,像個小老頭兒似地,眼中帶著幾分怯意的,慢慢往燕帝的九龍營帳那邊兒挪著步子。
燕閔宸因為比薄鳳眠大一歲多,長得又快,所以比薄鳳眠略略高了半個頭頂,較長的一雙腿,三步並兩步,就跟上了薄鳳眠,隨在了薄鳳眠的右側。
他也像被薄鳳眠感染了似地,也像個老頭子似地背起了雙手,一臉老氣橫秋的問:“你還在擔心,你那個四姑姑的安危,對吧?我覺得你挺奇怪的,大家現在都知道,皇爺爺現下可把找尋九叔和你那個四姑姑的一應職權,都交到了薄相的手裡。剛才你也看見了,連我那向來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的六叔都為了知道九叔的生死,而對薄相客客氣氣的,其餘大臣更是一擁而上的趨炎附勢百般討好薄相,所以呢,你怎麼不直接去問薄相呢?他可是你父親,肯定會把什麼都告訴你的。”
薄鳳眠停下了腳步,肉嘟嘟的小臉兒上,有著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