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她薄雲朵這個害人精。
如果不是她,他們和太子的計劃,可以順順利利,毫無紕漏的收網,而太子更不會追著她跑到蟠龍山的林中後山!
縱然,現在他還沒有弄明白,太子為什麼真的掉下了懸崖,但他心裡就已經認知,肯定是因為她薄雲朵,才讓太子深陷囹圄!
加之,剛才太子將雲朵拋開,自己卻被泥石流吞沒的情景,他樓獄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以他樓獄更認為,要不是又是因為她薄雲朵,憑著太子的一身絕學,就算體力內力不濟,一個人也是能很輕易的逃脫泥石流的追趕!
總而言之,這一條兩條三條的加起來,她薄雲朵就是屢屢害苦太子的始作俑者。
一旦太子真的出了什麼紕漏,他樓獄自然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
樓獄話講的難聽,尤其是那恨不得把雲朵現在就剝皮抽筋的樣子那麼明顯,花無心自然也惱了,噌的一下,自雲朵身側站起,與樓獄四目相對。
“你、敢。”
無形的殺氣,在花無心言詞間,宛若破體而出。
甭說論武功,單憑論氣勢,已經從刀劍舔血的江湖人早就金盆洗手轉變成了太子部下的樓獄,在花無心這個自小到大,常年仍無時不刻都遊弋在殺人任務中的殺手頭領,自是差了一截的。
但樓獄並不認輸,也不肯示弱,筆直屹立在原地,與花無心無形的對峙了起來。
然而,作為被指責與被維護的當事人,雲朵卻恍若未見恍若未聞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兩個男子的戰爭。
她自顧在花無心的撒手後,一得自由,便又撲在了泥石流堆上,繼續木然的用自己那雙血淋淋的手,挖著之前她已經挖開的坑。
其餘的人生怕樓獄和花無心真打起來,都嚴陣以待起來,自然而然,就停下了手上挖刨的動作。
這裡除了雲朵和花無心以外,都是樓獄的人。
按道理來說,就算他們的主子,樓獄,現在要和別人打鬥,他們也不應該,放下手裡的事情。
因為挖出太子,是樓獄這個主子的命令,命令只要沒解除,他們就不能停止,否則,就是違令。
他們都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新人了,在樓獄手底下當差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這種低階的錯誤,他們當然不能犯,也不會犯。
而現在之所以會犯,那是因為他們內心都已經覺得,被活埋在泥石流下的太子修,根本就沒有了存活的可能。
所以,他們認為,與其把精力繼續浪費在挖掘一個死人身上,還不如,與自己的主子,一起對抗外敵,對付花無心這個,很不簡單的角色。
而之所以他們這些人,對太子的生死並沒有樓獄關切的那麼強烈,那完全就是因為,他們要忠心的主子,一直都是樓獄、
而並非,燕夙修這個臭名昭著在外的,大燕太子。
燕夙修真正的底細,除了最親信的幾個人,其實知道的人是少之甚少的,這些樓獄的人之所不知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一刻,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放棄了燕夙修,拋棄了燕夙修,都對燕夙修的生死,漠不關心著。
唯有跪在泥石流堆中,仍在用自己血肉模糊的雙手,徒手挖著土石的小女子,從來沒有要放棄,要拋棄,要對他燕夙修,冷眼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