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的薄久闌淡漠的看了這兩人一眼,遂,一捋微亂的寬袖,大步朝帳外走了過去。
走到帳簾前後,薄久闌指尖微挑帳簾一角,對簾外一直恭候的方瑩吩咐,“讓外面的護衛都進來。”
方瑩愣了愣,但很快回神過來,依言吩咐了下去攖。
少頃,一直離著營帳七步開外的,不少於二十人的薄家護衛,全都魚貫走進了營帳。
營帳不小,可也不大,一下子走進來這麼多人,就顯得很擁擠起來償。
方瑩最後一個走了進來。
她的第一眼,去看的不是自己的主子,而是本能的,看向了那檀木屏風外,躺了一地的無頭屍體。
頓時,她一驚。
自己女主子的營帳裡,闖進這樣的人,她竟然毫不知情!
很快,她一個激靈,頓悟了什麼似地,砰的一聲,人跪倒在了地上,“奴婢失職,還請小姐降罪!”
告罪完,她一個響頭,就對著貴妃榻那邊兒的女主子,與男主子,磕了下去。
以前口若懸河,現在卻不知該拿什麼安慰雲朵的薄久夜,在聽到方瑩的聲音後,猛的一轉頭,面罩寒霜的冷睨跪在地上叩頭的方瑩。
他什麼都沒說,但是卻一個箭步到了方瑩身前,即刻飛出一腳,將方瑩就踢飛了出去!
由於方瑩本就走進營帳不夠深,就是在離帳簾不遠的位置跪了下,而薄久夜這一腳踢得又夠狠,以至於方瑩就這樣,直接被踢到了帳外!
至於後面她到底怎麼樣了,誰也不知道。
只是帳內的人都聽到,帳外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聲,期間,還伴隨著女子的慘叫。
彼時,看的噤若寒戰的那群護衛們,腦子裡唯一聯想到的,是帳外,那架起的,還未熄滅,仍在熊熊燃燒的篝火。
薄久闌挑眉斜睨一眼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側的兄長,繼而,視線平淡的掃向了這些嚇得已經面如土色的護衛們,“把屍體從哪來,送哪去。”
護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惶恐的不知所措,沒敢動。
“若是聾了,就讓三爺把你們的耳朵全割了!”薄久夜幾乎是咆哮出聲。
薄家上下都知道,薄家三爺用的刀,那都是給死人用的。
現在他們的家主讓三爺拿刀割他們的耳朵,那潛臺詞,不就是要讓他們成死人嗎?
人一旦關乎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危,總會變得異常的敏銳聰明起來。
這二十多個護衛,幾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當家人這聲怒吼的意思,一個個嚇得呼啦一聲,全都跪在了地上,涕淚橫流的大喊求饒。
“相爺,屬下都是逼不得已啊相爺——”
“屬下知錯了相爺,屬下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相爺饒命,饒命啊,屬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一時間,哭天搶地的哭喊,宛若鬼哭狼嚎似地響徹整個營帳。
薄久夜眼角的餘光,睨到榻上的雲朵臉色不好起來,立時愈發的火冒三丈,“抬起屍體,都滾出去!”
此刻這些護衛哪裡還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