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夜對雲朵自從要與他斬斷情絲的那天起,就一直疏離的長兄之城稱,有些不滿的蹙了蹙眉。
但他沒有糾纏這個話題,臉上仍舊帶笑,“那就好,但是,一定還是要小心著自己的身子,凡是,都以自己的人身安全為要,比賽只要盡力而為就可。”
“謝謝長兄提點,雲朵省得。”收回思緒,雲朵回話間,見驅馬正要轉身離去的薄雲珂,對自己露出一個獰笑,不由嫣然一笑攖。
雲朵知道,薄雲珂這是要和她走著瞧的意思償。
正好,她也如此之想。
只是薄久夜見雲朵這般莞爾,還以為是在對自己笑,不禁微微恍惚,“朵兒,不如放棄這次圍獵,可好?”
這話,是從他嘴裡突然脫口而出的。
雲朵收回望著薄雲珂策馬離去背影的視線,愕然看向薄久夜。
但見薄久夜神色慌亂,可並沒有要收回這話的悔意,雲朵不禁失笑,“長兄莫要玩笑。”
薄久夜,我現在甘心為你當棋子兒使用,你不是該高興,不是該皆大歡喜麼?
已經事到如今了,你還要苦苦做戲,又是何必?
薄久夜一正臉色,“大哥沒有開玩笑,朵兒你不如退出……”
“長兄大可放心,雲朵還是那個雲朵,對長兄忠心不二的雲朵。”嘴角的笑,染了幾分寡淡,雲朵有些手上一勒韁繩,目光遙望薄久夜身後,“容夫人還在等兄長回去,狩獵就要開始了,雲朵也要先行一步了。”
說完,一抖手中勒緊的韁繩,雲朵座下的黑馬揚起前蹄嘶叫一聲,遂,撒開四蹄,揚塵而去。
薄久夜望著策馬離去的雲朵,薄唇微張,似乎有話要說,但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靠在他後面三步遠的薄雲穎看在眼裡,目光微動。
少頃,薄雲穎策馬到了薄久夜身側,禮貌端莊的施了一禮,才驅使白馬,朝雲朵離去的路線軌跡,緊隨而上。
“老爺。”見薄久夜在原地遲遲未動,容芷踏著雅緻的蓮步到了薄久夜座下的駿馬一側,視線循著薄久夜的視線,眺望於遠處的,幾乎已經要淹沒在馬群中的薄雲朵。
“難為皇上惦念我的身子,不讓我參與圍獵,好生休養。”薄久夜毫無情緒的微微一笑,“皇上的一番心意,豈能辜負,回吧。”
一聲渾厚響亮的銅鑼聲,在這片偌大的校場響徹。
場上列隊整齊的,上百隻的馬群,就像乍出堤壩的洪流,洶湧澎湃的,湧進了林木深深的叢林。
其氣勢之恢弘磅礴,讓周遭為各自立場而來站隊,而來觀賞的看看客們,仿若身臨其境在了各國邊境的戰場之上。
熱烈明亮的陽光中,揚起一陣迷眼的塵煙。
校場正中央,搭了一方露天的看臺。
朝南的看臺上,擺放一鎏金龍椅,但龍椅上的燕帝,現在卻並沒有端坐在那裡。
他老人家也不知是何時起了身,站到了看臺最前的圍欄前,雙手緊抓著欄杆,面目難掩激動的,望向策馬奔騰進入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