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
可她也沒忘記,昨天臨進宮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讓她不要進宮。
一-夜之間,她回來成了別人未過門的女人,而他的態度,也真的像重新歸位到了他一個兄長的位置上,迴歸的不可謂不快。
倘若從此他薄久夜真是如此,真的要把他和她的關係,重新歸位到兄妹上,倒也是好了。
但如果並不是……
燕夙修猛地將身上更多的份量往雲朵的小身板兒上靠,讓再次神遊太虛的雲朵因為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從而一個激靈之下,又把神思拉了回來。
她還沒來得及發作呢,燕夙修那貨就病嬌把腦袋擱在她肩膀上,疼得哼哼卿卿的,“大舅哥都這麼說了,愛妃……你還害羞什麼呢,反正我們連那種事不都已經做唔……”
雲朵趕忙一把捂住了這貨的嘴,衝薄久夜乾笑了一聲,“呵呵,長兄說的是,所得極是,長兄的訓誡,小妹牢記於心,定不會鬧出什麼讓人見笑的舉止來,何況殿下都成了這般,還開始說胡話了,定是被暑熱燒糊塗了,小妹自然不能再守著那些死理兒,而棄殿下的身子於不顧,如此,小妹就且暫帶殿下去歇歇腳了。”
一大篇冠冕堂皇的廢話一說完,也不等薄久夜還有什麼要說的,雲朵架著燕夙修,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了前院。
那速度,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她那麼嬌小一人兒,居然能架起燕夙修這麼一大男人如此之飛奔的架勢……
別說旁人了,就連當事人之一的燕夙修甚至都懷疑,這死女人是不是武功恢復了,怎麼力氣突然變得這麼大,腿腳這麼利索起來了!
可惜,他的嘴還被這女人一隻小手捂著,根本就說不了話,等別提開口提問,讓她給自己解惑了。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前往後院的長廊盡頭。
薄久夜緩緩站直了身,虛眯著眼睛,目送兩人的背影遠離,唇,抿的很緊,眸,沉得很深。
“看來,太子與四小姐的之間……很親暱呢。”遠遠從前院的書房出來,看完這一幕之後,悄然走到了薄久夜身邊的容若公子,笑靨如花,饒有興致。
“那不是很好麼。”薄久夜眉角一挑,面無表情。
容若公子搖著玉面摺扇,笑聲似珠玉落盤,“自然是好,不過……待會兒若是四小姐瞧見了相爺您擱在隨雲院裡頭的賜婚詔書,不曉得四小姐是不是還能與太子爺,如此恩愛如斯呢?”
“四妹的性子……太要強了。”薄久夜抿嘴笑了,收回目送雲朵與太子的目光,轉回身,拂袖朝前院的書房折回。
“去吧,到大廚房裡讓他們給四小姐備一碗燕窩雪梨羹,敗敗火兒。還有底下人的嘴,你這個大總管,可得好好兒的,給看嚴實了。”容若公子將扇子的扇面收攏,扇尖一敲候在一邊直抹汗的寧管家的腦袋,便也轉身跟著薄久夜回了書房。
寧管家直對容若公子點頭哈腰的稱是,直到容若公子走的遠了,寧管家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沒差點一個趔趄摔到地上。
在一旁長眼的小廝過來的攙扶下,寧管家站穩身形,仰首望天,“我的個老天爺啊,這天兒變化的也太快了啊,我等都快應接不暇了,日子難啊,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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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雲院離前院實在是太遠了,還沒等到了隨雲院,雲朵就在無人的半道上,把燕夙修給一腳踹開了,然後氣呼呼的自己往隨雲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