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瞥見薄雲穎一勾鬢角的一縷青絲時,露出的一對珠圓玉潤的粉色珍珠。
這樣的顏色,樣式,不僅襯得薄雲穎愈發膚若凝脂,更讓薄雲穎顯得十分嬌豔與貴氣,少了許多往日的,那許多素馨與清純。
而粉色的珍珠,只有西域那些專做奇珍異寶的小國才有,大燕几乎是不會有的,也尋常難得一見,不是非富即貴的人,能穿戴的起的。
雲朵眼波一動,目光從薄雲穎的身上移開,不經意的打量起了薄雲穎的臉,和善的笑問:“十妹妹多日不見,過的可好?九妹妹,還與你不好麼?姐姐這些日子是倒了黴了,都沒閒暇的時間照拂妹妹,還望妹妹莫要怪姐姐。”
薄雲穎氣色紅潤,宛若一朵嬌豔欲滴,正在怒放的桃花,美不勝收,此番不過一個焦急的表情,都顯得那麼動人,“姐姐莫要說這些,妹妹沒能幫到姐姐,沒能為姐姐早一步帶去訊息,姐姐也不會在那晚,被人伏擊刺……醢”
好像才發現自己說錯了什麼,薄雲穎連忙住了嘴,咬著下嘴唇,不敢再看雲朵。
好一個楚楚動人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吶……雲朵挑眉,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遞到了薄雲穎的碗裡,“聽郎中說,女子用醋挺好,對身子好,對肌膚,還有些養顏美容的功效,十妹妹可以多吃些。”
薄雲穎指尖微顫,將雲朵夾過來的糖醋排骨用筷子夾起,遞到了自己嘴邊,訥訥的小聲道謝:“謝,謝謝姐姐……緹”
“十妹妹,倒是還是那麼關心九妹妹,也不知道九妹妹今兒個去了哪兒,十妹妹又知道否?”雲朵話題轉的很厲害,簡直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還牛頭不對馬嘴。
這要是換了別人,恐怕也就聽不懂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可薄雲穎,卻能懂她的意思。
但薄雲穎卻也懂的,有些戰戰兢兢,說個話,還要小心翼翼的去看,雲朵的臉色,“牧歌告訴妹妹,九姐姐在一個時辰前,收到了一封信箋,也不知道寫了什麼,九姐姐匆匆就出了府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牧歌,是上一回那批方瑩帶回府裡的小丫鬟裡,後面撥給薄雲穎那幾個當中的,其中一個。
“你那兒善舞呢,怎麼沒跟著你,一起過來?”雲朵又是這樣,說著這個問題,突然又跑到另一個話題上,還挺饒有興致的。
但薄雲穎,卻聽得愈發恐慌了,連拿筷子的手,都有些拿不穩了,眼裡,已經蓄起了淚花,“姐姐,妹妹曉得那天晚上看到九姐姐通風報信,卻未能及時的知會姐姐有危險,都是妹妹的不是,可妹妹真的不是有意的,也不曉得姐姐那天晚上要去的,竟然是城南的……那些地方。”
雲朵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熬得奶白的魚湯,鮮美的滋味,令她十分回味,“沒關係,妹妹也應該知道的,姐姐我這個人呢,最不喜歡說以前,最喜歡說當下,誰能總活在以前呢?你說是不是呢,十妹妹?”
薄雲穎渾身一僵,“是,是……”
以前,這個詞,會讓人聯想太多,譬如,以前她們姐妹合作無間,親密無間,以前,她薄雲穎為了一己之私,給她薄雲朵投毒,以前,她薄雲朵選擇原諒她薄雲穎,姐妹之情卻越走越淡。
以前,她薄雲穎為了七皇子,置她薄雲朵於死地,以前,她們姐妹終於和好了,可現在,卻又疏遠了。
以前,形色事件,發生了許多,現在也一樣,可唯有一樣,始終不變。
她薄雲朵依然高高在上,趾高氣揚,而她薄雲穎,依舊卑微弱小,抬不起頭。
念及此,薄雲穎拿著筷子的手指不僅不抖了,還一點一點,將筷子,握的更緊。
“那妹妹可千萬別忘了,等善舞回來,要好好告訴她,什麼是該看見的,什麼是不該看見的,什麼是該知道的,什麼是……不該知道的。”擱下湯碗,雲朵又優雅的挑起了素菜吃,“對了,也請十妹妹不要忘了,在四皇子面前,也要替姐姐保密哦。”
她說的那麼輕描淡寫,神色閒適,彷彿這就是一個在飯局上,偶爾的閒談。
可是卻聽得薄雲穎這一次,連好不容易握緊在手上的筷子,都給掉到了地上,她就像受驚的兔子,不安而驚恐的看向輕鬆寫意的雲朵,“姐,姐姐……”
不,她錯了,她不是在這個好姐姐面前抬不起頭來,而是,一直在這個好姐姐手裡,被掌控著!
雲朵卻已經懶得再理會她,歪頭看向了,正從門外進來的言書,“好戲,開幕了沒有?”
言書恭敬福身,“回四小姐,相爺已經派了人,將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