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四位如何刀光劍影,他則,悄無聲息的往後退了又退。
好不容易脫身,他可不想沒事找事兒,又給攪合進來!
不是他太沒骨氣,太不忠於自己的主子,實在是這幾位所達到的級別,不是他這等小蝦米可以與之抗衡的,上去那就是炮灰啊,何必呢他?
“四妹,不得放肆,還不快過來,給太子殿下行禮,謝太子殿下送你回來的這份心意。”客客氣氣說話的薄久夜,在人面前對自家人,向來都不大客氣,不是呼來喝去,就是批評教育。
原因很簡單,他是薄家的當家人,薄家的一把手,他有這個義務,也有這個權利。
熟悉他的人,都已經習慣他這為人處事了,大部分薄家人,也都依著他,聽他的教導,挨他的訓斥。
但云朵,絕對不囊括在這大部分人當中,就算她現在跟薄久夜的關係,緩和了不少,她也不會贊同,和喜歡,他的這幅作派。
所以,她不僅站在原地不動,還笑眯眯的對視薄久夜,“恕小妹不能,如果這麼做了,那就是同殿下生分了,小妹,可不願,看到這個結果。”
薄久夜被雲朵辯駁的一時沒了還嘴的言語,愣住了。
因為他本來還以為會反駁自己的會是太子,沒想到,卻是雲朵先這麼做了,而太子呢?
他卻淺笑盈盈的看著雲朵,不說話,沒有舉動,任由雲朵作為,而云朵的作為,似乎也正合了太子的心意。
那樣子,看來,分明就是太子故意,放縱雲朵這麼做的。
那是一種無形的默契,一種無形的寵愛。
讓薄久夜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很不是滋味,袖子裡的雙手,緊握成了拳頭。
“太子殿下,您似乎,還欠微臣一個解釋。”薄久闌可不像薄久夜那麼冠冕堂皇道貌岸然,一開口,直接把矛頭對準了太子,然後進行開炮,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的樣子。
燕夙修點頭,從容笑對薄久闌,倒沒了往日,兩人見面就劍拔弩張的樣子了,“本宮一定會對闌少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就請吧,太子殿下。”薄久闌側身,朝他對薄家敞開的大門內,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看薄久闌這架勢,是要跟太子單獨切磋一下的樣子。
雲朵和薄久夜都有些錯愕,都不知道這兩人私底下,曾經都交易密謀過什麼,不然,怎麼就有了現在這一出?
雲朵很想知道,想都沒想,便抓住了正朝薄久闌走去的,燕夙修的手。
雖然出手快,但也只拽到了,燕夙修左手的中指,跟無名指。
燕夙修下意識回頭,正好對上雲朵滿是希冀的眼睛,那樣子,簡直像怕自己被丟棄的小女孩兒似地,特別的惹人憐愛。
令燕夙修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側過身,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一吻,“放心,你的三哥,不會吃了本宮。”
那吻滾燙,就像烙鐵一樣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雲朵被燙的猛地一縮手,懊惱的怒視他,“誰不放心了?”
她就是想去聽聽他們在聊什麼不能見人的話題,他卻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真是討厭極了!
燕夙修哈哈的笑,毫不介意被她這麼駁斥,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還心情挺愉悅,口吻挺寵溺的說,“乖,就是和你三哥閒話家常幾句,就安心回屋歇了吧,明早就來接你,嗯?”
他這是擺明了不讓自己旁聽,雲朵是覺出來了,她頓時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哼了一聲,反倒先越過他,朝薄家大門裡走了,“誰還管你了。”
在別人眼裡,他們兩個看起來,與其說是鬥嘴,還不如說在打情罵俏,雲朵那樣子哪像在生氣,反倒像個鬧彆扭的小女生,在跟燕夙修撒嬌。
反正,是把薄家兩兄弟的臉色,是鬧得越來越不好看了。
“薄相啊,你四妹這脾氣,是不是特別可愛?”望著雲朵離去的背影,燕夙修突然意味深長的笑道:“本宮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不矯揉造作,跟別人不一樣。”
薄久夜被燕夙修這麼突然,且突兀的拉到話題上,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況且什麼事情都還是沒頭沒尾的,都還不清楚,再加上他對雲朵那點兒心思……
他這麼一個平素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大學士,滿腹經綸的大宰相,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甚至,連表情該怎麼展現,他都不知道了。
僵硬的站在那裡,像塊榆木疙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