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近他薄久夜前有被人吹捧的黎民百姓只知他薄相,不知上有皇家的功高蓋主之嫌,現在後有織造府豐耀一案。
而豐耀案可謂是拔出蘿蔔帶出泥。
從強佔-奸-殺宮女一事,卻又不知道背後是誰趁機捅了他薄久夜一刀,又挖出了豐耀收受賄賂一事,且牽連甚廣。
他薄久夜雖然在事後及時把自己摘得很乾淨,但是其餘已經來不及斬除牽連的人還有許多。
而這許多人裡面,不但有他薄久夜一朝丞相的同窗,還有來往甚密的好友。
更甚,還有他薄久夜的門下學子。
雖然門下學子也是近幾年才收納的,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薄久夜根本撇不乾淨。
如今,再加上鬼殺宗一事,薄久夜真的是元氣大傷,身體卻是被氣的病倒了,而這為人處事,也愈發的低調收斂起來。
於是,才有了現在他這一言一行。
“微臣,謝主隆恩。”臉上閃過訝異,但薄久夜隨後就是一臉的感激,望著元烈遞到自己手中聖旨的眼神,都透出濃濃的虔誠。
他的臉色很不好,精神也有些萎靡,唯有那雙充滿虔誠望向聖旨的眼,是最有光彩的。
元烈看在眼裡,微笑加深,遂,親自彎身下腰,將薄久夜攙起,“薄相請起,雖正值春末,但夜晚在這山林之中,還是霧深露重的,薄相看來臉色不好,想來是身子不爽,就莫要再跪了,免得身子愈發的不好了,可要愁壞皇上的。您可是國之重臣吶,薄相。”
“是元公公抬舉了。”薄久夜窘迫的低下頭,並沒有推拒元烈攙扶自己的好意。
他氣勢蕭索,身形單薄,還一臉病容的樣子,彷彿羞於見人。
“薄相對大燕的貢獻,對皇上的衷心,皇上心裡都記著呢,薄相就不要在妄自菲薄了,當好生珍重,莫要皇上掛心吶。”元烈拍了拍薄久夜的手臂,意味深長的勸道。
薄久夜渾身一顫,雙手奉若珍寶般緊緊捧著聖旨,目光灼熱的凝視聖旨,眼角甚至發了紅,“是……多謝公公提點,皇上恩德,微臣………必當謹記於心。”
薄雲朵微抬雙睫,遠遠將這一幕映入眼簾,唇角浮出一抹諷笑。
這幅忠心為主的狗-奴-才模樣,你薄久夜扮的還真是入木三分呢。
如果不是知道你薄久夜暗地裡乾的那些齷-齪勾-當,如果不是那一樣一樣,沒有一個不是在損耗大燕國的國體,只怕就連我薄雲朵,都要被你給這幅奴顏嘴臉給騙了。
也不怪乎老皇帝,竟這樣倚仗你,即便豐耀事出,卻還要對你薄久夜充滿了信任。
薄久夜啊……看來我們之間的遊戲,得慢慢玩兒,好好玩兒,才行呢。
不過……
一念及此,薄雲朵的視線不著痕跡的在正被薄久夜客客氣氣送走的元烈身上掃過,眸光閃爍。
剛才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感覺到,這個元烈公公,燕帝身邊最寵幸的宦臣,有對她投來奇怪的視線。
目送元烈走遠,薄久夜這才轉身面向一眾還在跪著的自家人,“起身回去歇了吧。”
言及此,他嚴肅的視線在自家帶來的幾個妹妹身上一一掃過,“九妹,十妹,剛才元公公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吧?”
薄九小姐,薄雲珂,施施然從地上站起,姿態優美從容,盈盈抬頭對望薄久夜的眼,眸子晶亮。
她自信一笑,“長兄,雲珂定不負長兄所望,絕對要讓其它三國使臣好好見識見識,我們大燕女兒的絕世才情。“
薄久夜挑眉,對薄雲珂目露褒獎的微笑,“很好。”
以前他一味只把希望和目光,都寄託在了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薄雲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