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還要歸咎於他們觸到了她的底線。
老伯聞言一愣,“四小姐的弟弟?”
本來他還以為雲朵是前來反口否決剛應下自家主子求親一事的,不曾想,卻是為其胞弟而來。
“數到三,再不交出人來,就別怪我翻臉無情。”雲朵一臉鐵青冷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儼然是真的動了怒。
本來魘突如其來的逼婚就已經令她窩了一股火了,現在還擄走了她好不容易才想認的唯一親人,就算魘再給過多大的恩情,她照樣可以無情無義,以怨報德,翻臉不認人!
誰讓她本來就是個沒多少原則,還不是什麼好人的女人呢。
老伯見勢,豆大的冷汗就從額頭冒了出來,估計除了他那主子,也就只有他更清楚眼前這位主兒是個多麼不好惹的女人。
所以老伯一點都不敢耽擱,連忙的擺手解釋:“四小姐您誤會了,雖然不知道您是從哪裡聽說我們擄了您的弟弟,可我們著實是真的冤枉啊——”
“什麼?”雲朵面色一凜的,視線直直對視老伯的眼睛,彷彿射線一般要將對方看個透徹,“你們真的沒有擄走我的弟弟?”
“確實沒有啊——”老伯被她的視線看的心驚肉跳的。
幸好是沒有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不然他現在肯定就要在她的視線逼迫下原形畢露了。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丟臉,可她的視線鋒利和壓迫力程度,實在太有威懾力,只怕沒有強大承受能力的人,是根本就承受不住的。
雲朵沒有再繼續說話了,而是緊緊的盯著老伯的眼睛。
盯了一會兒的工夫,她除了在老伯的眼睛裡看到對自己的後怕和生畏之外,並沒有看到一個說謊者該有的躲閃和慌張。
一個成功的僱傭兵必須掌握看人看準這一項必要技能,這樣光憑一雙眼睛就能迅速判斷出在自己目標人物周圍的人,都是一些什麼貨色,從而找出潛在的威脅或是志同道合的人。
畢竟,很多時候的人是很會隱藏自己的,並不是什麼儀器都能找出和測出這個人的好歹來。
而若是知道判斷的太晚,說不定在哪個環節中,會損失目標人物不說,只怕,還會搭上僱傭兵自己的性命。
作為頂尖的金牌僱傭兵,雲朵無疑是將看人看事的這一雙眼睛,誇張點的說,幾乎是已經到了火眼金睛的程度。
所以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什麼酷刑逼供之類,她只要看上那人的眼睛一些時間,就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有問題。
此番,老伯無疑是已經透過了她的視線剖析。
所以她也沒再繼續逼迫,收回目光,將手中的兩個火把往老伯隨手一扔,縱身就一躍上了別苑的牆頭,驅使著輕功在無數的樹枝房頂上穿梭,很快便稍縱即逝在了別苑。
老伯趕緊堪堪將兩隻火把接到了手裡,望著雲朵很快消逝的背影,有些苦笑不已起來。
“唉,真不知道主子攤上這樣的姑奶奶,到底是福還是禍……”
雲朵又折回了薄家,但但並沒有嚮往常一樣,第一時間就趕往自己的隨雲院,而是避開重重耳目,來到了她還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
——霞光軒。
這裡是薄家後院的主宅,是薄家男女主子的歡樂窩,亦是雲朵最心生厭惡的地方。
除非是想給自己找不自在,雲朵根本就沒有理由要來霞光軒。
然而這一次,卻是理由充分。
既然不是魘下令讓人擄走了笙寒,那麼她能想到的人,也只有這個把她和笙寒向來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薄家女主子——
朝霞了。
雖然從來不到這霞光軒裡來,但對於對薄家所有宅子的佈局很是清楚的雲朵而言,還是很輕易的就找到了朝霞。
這是主宅屋子後面的後邊小院裡,種滿了花花草草的小花園。
而今正是春蓮開的正盛的時節,佔了將近小花園快要一半的蓮花池裡,粉的白的紅的蓮花,開的煞是賞心悅目。
雲朵卻無心欣賞滿池如詩如畫的春蓮美景,如獵豹一樣兇狠的目光,只死死盯在一處——
獨自坐在蓮花池畔,神思恍惚失魂落魄的在給池中錦鯉餵食兒的女子。
躍下屋頂,毫無聲息的落足在地,雲朵宛若逼近獵物的豹,再也受不住血脈中的血氣洶湧,一個閃身撲了過去,一隻手,就掐著女子的脖子,將女子整個人摁在了地上。
兇狠的可怕——
原來雲朵並不是這樣激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