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不知道,雲朵也只是因為恰巧救了魘先生身邊的那個老伯,所以魘先生才要一命換一命,答應肯幫助雲朵的……”
輕咬著嘴唇的薄雲朵扯起謊來,早就是經驗老道的臉不紅心不跳,“如果再讓魘先生做這樣一番大事,雲朵實在沒有把握……可以說的動。”
說到這,她又輕嘆一聲,垂下了雙睫,有些不敢再看薄久夜的眼睛,害怕看到他臉上的失望,聲音也低了下去,“魘先生其實……真的是個脾氣很古怪的人。攖”
潛臺詞,要想請魘,更是難上加難。
“原來……是這樣啊。”薄久夜一臉失望,雙手下意識的也慢慢鬆開了雲朵的肩膀償。
他深暗的瞳孔裡,誰也看不清裡面醞釀著什麼樣的情緒。
“不過,雲朵願意為大哥一試!”
雲朵連忙不捨的抓住了薄久夜的衣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不肯鬆手,有些神情激昂的仰望向薄久夜,眼神堅定而明亮,“哪怕是下跪求魘先生,雲朵也在所不惜的!”
一場狗咬狗的好戲要是這樣還沒開始就散場了,那不是沒勁死了?
“朵兒……”薄久夜動容的抬起手,撫上了她俏麗的容顏。
*
半柱香的工夫後,薄家專屬的馬車,停在了西城一幢偏僻的山莊別院前。
名為,棲梧別苑。
山莊內外,都種滿了梧桐樹,院子裡,則種滿了奇花異草,比起外面剛剛在這春季裡復甦的新綠模樣,這裡卻百花盛開,彩蝶穿梭,端的像是桃園聖地。
薄久夜先出了馬車,然後在馬車前等候片刻,親自挽住了雲朵的小手,將雲朵從馬車上接了下來。
雖然只是小動作,只是片刻的四目相接,但那溫情脈脈的氛圍,令任何人都覺得這對‘兄妹’之間,真的很不一般。
山莊裡亭臺樓閣許多,其中莊子裡最高的那處樓臺上,席地而坐在上的白衣男子閒情雅緻的彈著古琴,一頭銀髮在半空中翻飛出炫目的瀝瀝銀光。
卻偏又泛著,同他面部表情上,同樣的冷色。
錚的一聲清嘯,男子指尖一根琴絃應聲而斷。
絲絃割破了男子的指腹,一滴滴鮮血砸落在桐木所制的琴身上,黑與紅的對應,是那樣的鮮明,與刺目。
“爺——”一直在側伺候的老伯,忙蹙眉上前。
魘揮手讓他退下,施然起身,“走。”
老伯應是,跟著一道下了樓臺。
進入山莊,比薄雲朵想象的要容易太多。
本來還以為,從昨天魘對寧管家蔑視的態度來看,所謂打狗都要看主人,顯然魘根本就沒有把薄久夜這個大燕宰相放在眼裡。
想來也是,如他這般不受任何力量拘束的閒雲野鶴,又有那樣的手段,不把薄久夜這樣的朝廷狗看在眼裡,其實還是蠻正常的。
只是今天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就真的太不正常了。
那看門的門童就好像早就知道他們要來,他們什麼都還沒說,就直接把她和薄久夜請進了山莊。
而進到山莊以後,她的眼皮一直都在莫名的跳動,總覺得今天這一趟,恐怕來的不妙。
但是既然來了,她也不是那等懦弱膽小之人,當不會臨陣退縮。
偏頭去看薄久夜,倒是一副笑容款款的樣子,半點不露怯意。
真不愧是年紀輕輕就坐上大燕宰相之位,一手掌舵第一世家的男人,氣度和心理素質,還真不是別人能比的……
雲朵心下如是想到,嘴角淺淺的上揚。
在門童的帶領下,避開了院子裡那些賞心悅目的花花草草,走了百折長廊,上了二樓。
一路上,門童不是會去故意用力踩腳下幾塊地磚,或是手上撒些什麼東西,顯得非常忙碌。
雲朵看的直挑眉。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棲梧別苑不是處處機關陷阱,就是各類毒花草,還有必須要用藥物驅趕的毒物。
也難怪……
雲朵目光眺望向庭院裡的那些美麗的花草叢裡,還依稀殘留的幾具白骨骷髏架。
“別怕。”
薄久夜忽然牽住了雲朵的小手,湊近雲朵的耳畔輕聲低語。
兩人這樣的姿勢顯得特別曖-昧,就像在說情話的情-人。
自打之前薄久夜有過太逾矩的舉動以後,雲朵就已經產生了強烈的警覺心理,現在尤其反感薄久夜這樣主動的過於靠近,她雖然想躲,但是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