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四小姐,最喜歡做交易是不是。”
言及此,長睫微抬,他的視線再度回到五米開外在蛇群中玩鬧的薄鳳眠身上,眼底一抹妖異的青色劃過,“爺現在就同四小姐做個交易,只要四小姐說說那個孩子的事情,爺就事無鉅細一字不落的,告訴四小姐,舍弟現在身體的所有狀況。”
*
時至正午,薄久夜這個早該下朝的宰相大人,現在卻一臉倦意,神形狼狽的下了馬車,一口氣還沒喘勻,就急切的往前院裡的書房趕。
一推開書房的門,早就在書房裡聚集多時的布衣青年們,還有還沒脫下官袍的幾個大臣,便立刻先拱手迎了上去。
“薄相辛苦了。”
“相爺為國為民如此操勞,實在是我等大燕臣民之幸事也。”
“誒是啊是啊,閔大人說的是啊——”
見到這些人都開始吹捧起鬨起來,薄久夜半點沒有高興,不耐煩的抬手就打斷,“比起這些吹噓之詞,本相倒是更希望你們能拿出點實質性的東西,哪怕只是一個提議,一個計策也好。”
書房裡,除了滿屋子書架的書本和檔案冊子惹眼之外,也就剩下屋子正中的那張紅木長桌,最是顯眼。
這類桌子很是氣派,倒是頗有幾分現代開舉國大會時,用到的那種會議長桌。
撂下這不悅不滿的言詞,薄久夜就徑直上了長桌頂端唯一的那席主位落座。
剛才還溜鬚拍馬的一干人等,都尷尬的不知該說些什麼,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或是地板精美的圖案出神。
薄久夜也當看不見,自顧自的端起桌上的香茗,優雅溫吞的品了起來,也不說話,好像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來喝茶的,把這裡像是當作了茶館。
一時,整個書房靜默的有些可怕,鴉雀無聲。
片刻後,書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身青衣的公子踱步走進,那如玉般的儒雅溫潤,就像一抹點翠,頃刻溫和了整個書房的沉悶氛圍。
“怎麼都站在這裡,快坐啊。”青衣公子對諸人笑的如沐春風,自行往薄久夜下手的位置走了過去。
見其他人還是沒動,青衣公子略有埋怨的笑道:“你們若是都不坐,我還怎麼好意思坐的下去?”
眾人趕緊對青衣公子一陣抱拳致歉,“容若公子先請坐吧,我們只是坐的累了,就想站一站,疏通疏通筋骨,容若公子無需在意我們幾人。”
“是啊是啊……”
其餘不會說的,就是一個勁兒的附和,只是附和間,都很窘迫的悄悄拿眼去看上座的薄久夜。
“容若既然請你們坐了,那就是對你們的敬重,怎麼能駁了容若的好意。”擱下茶杯,薄久夜眼皮也沒抬一下,話說的不輕不重不急不躁,不鹹不淡。
讓人實在聽不出什麼情緒。
那些一介布衣的青年才俊同幾個大臣面面相覷一番,又小心翼翼的看著薄久夜喜怒難辨的臉,才對容若公子客客氣氣的拱手道謝。
“多謝容若公子。”
“容若公子實在是客氣,我等卻之不恭,卻之不恭吶……”
容若公子微笑對諸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繼而才落座到了薄久夜右手下的位置。
其他人都很識趣兒的坐在離薄久夜較遠的桌尾處的那些位置上,安安分分的端正著坐姿,卻又如坐針氈似地,一個個的都坐的並不安穩。
長桌大概長有三四米,容若公子和薄久夜獨佔了一半的長桌頭部,兩人說話壓低些聲音,尾部的其他人幾乎都聽不清,也自不敢探頭探腦的偷聽。
“相爺,您猜我們府上,今兒個來了誰了?”容若噙笑,親自端起茶壺,給薄久夜已經喝空的茶杯又添新茶。
薄久夜抬了抬眼皮子,斜睨他一眼,眸中精光幾番閃動,“知我者,向來都是容若也,所以本相猜……是大夫。”
容若失笑,“相爺這話當反過來說才是,屬下的心思都被相爺一眼看穿了。何況,這人可是自己上門的,屬下才沒有這個能力,能請的動呢。”
“你說的這個人,莫非……”薄久夜的眼睛一點點的亮了起來,最後璀璨如星,一掌拍案而起,“是他!”
*
隨雲院的房屋後。
薄雲朵自然明白魘口中的聽說,都是聽誰說的,臉上的表情一時有些微妙。
而一聽到魘要向她打聽薄鳳眠這死孩子的事情,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怪異了起來,“我可以先問問,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