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對這個男人從未有過的陌生感,在她心念間,油然而生。
仔細想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好像似乎,從來了解的,都是他的片面。
他的骨子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根本就沒有看透過攖。
“多餘的東西都解決了,現在,是不是該算一算,朵朵你的賬了呢,唔?”
燕夙修將勒在雲朵腰上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像恨不得就此攔腰勒斷她的腰一樣,臉上明明是笑著,卻看不出有一丁點兒的笑意償。
當這話一說完的時候,他一張嘴,就咬住了雲朵的脖子。
且一咬上去,就沒有再鬆口,從輕咬,漸變成狠咬,咬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都仍舊沒有丁點兒放開的意思。
尤其是那一雙碧青的眸子裡,又顯現出了之前在看到雲朵脖子上的傷痕時,而對那三個赤屠,一閃而逝的陰戾與嗜血。
“燕夙修,你,你這個王八蛋!”雲朵痛的直吸冷氣,卻無力掙扎。
她雖傷勢不大,但與三個赤屠之前的激戰,實在是耗損了她不少的內力與真氣,這片刻的光景,根本就沒有可能恢復過來。
燕夙修沒有理會她,右臂仍然緊緊的箍著她的腰,左手則將她的雙手反剪到了她的背上,以防她掙扎。
而他的唇齒,依舊死死的狠狠咬在她的脖子上。
那股子狠勁兒,似恨不得從她的脖子上咬下一塊肉來。
身上的傷倒還沒什麼太要緊,雲朵反倒被他這一口給咬的眼前陣陣發暈。
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脖子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被這個發瘋的男人給吸走了。
男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她此刻的心裡卻已經很清楚。
他生氣了,非常非常的生氣。
幾乎可以說是,氣到了極點。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生氣,為什麼氣成了這幅瘋樣子,她也知道。
那是因為她今晚在夜宴上的作為。
這也許在很多人眼裡,她薄雲朵左不過是在夜宴上大出了一番風頭而已,沒有多麼的了不起。
身為那些與她競相爭鋒的各家千金,就算再怎麼羨慕嫉妒恨,也不過頂多在她背後說些不中聽的,或者傳些什麼不堪入耳的傳聞,將她起來的美名又給弄臭。
再頂多,實在是太妒火中燒,就找人來欺負她,玷-汙她的聲譽。
可再多的,她們也不敢真的做了,畢竟,她薄雲朵一沒和她們那些人有過什麼非要你死我活的過節。
二來,她好歹也是薄家的小姐,哪怕她們知道了她不過就是薄家過繼的繼女,再怎麼看不起她這個出身。
但凡只要她有頂著薄家這兩個字的一天,她們就得掂量掂量,有沒有要為了小小的一個她,和薄家作對的必要。
這些既然能來到此次春狩圍獵的各家千金都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真要是個蠢的,只怕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蟠龍山,畢竟能來的名額,實在是太有限了。
這自然而然,在她薄雲朵與薄家這件事上,孰輕孰重,她們這些人,還會掂量不清。
再說到各家的公子世子,甚至是幾位皇子,他們對她薄雲朵是個什麼反應,相信在夜宴上,他們已經表現的很清楚了。
至於他們在事後,想對她薄雲朵盤算什麼行動,目的是何,她尚不很是清楚。
可,一旦這些男男女女們,知道她夜宴上的目的,並不僅僅只是出風頭而已。
興許,他們現在的反應,就不會只是如此的簡單了。
是以,之所以她身後的男人之所以這樣的生氣,那就是因為他,已經看穿了她今晚夜宴上大出風頭的背後,想要達到的目的。
可是,他的憤怒,卻讓她更加的憤怒,甚至是好笑。
“燕夙修,你生什麼氣,你有什麼必要生氣,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心頭火起,她不吐不快,即便現在被他咬住脖子,說話不僅困難,還很疼痛。
“好笑?”一直咬著她脖子不放的男人,現在終於放開了她。
他依然在笑,但笑容比起剛才,更多了一種,毛骨悚然。
“沒錯。”雲朵不自禁的渾身一顫,脖子上傳來的刺痛,令她不舒服的偏了偏。
就這樣,她偏過的頭,恰好將側面落地的水銀鏡子裡,兩人清晰的倒影,看在了眼裡。
縱然看到的,僅僅只是兩人的側臉。
她這才看見,貼在自己身後的男人,現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