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薄久夜的步伐即刻頓住了,表情充滿了玩味,眼神卻透著銳利,“她倒是好本事,連這樣神出鬼沒大名鼎鼎的人物都能請到薄家來。”
寧管家急於徵求意見,“那相爺您的意思是……”
“今晚本相就不去拜訪了,歌弟的靈柩前,現在可還少不了本相。”薄久夜繼續邁開了步子朝前走,“讓影衛都給本相警醒著點,別讓她給本相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是……奴才省的。”寧管家頗為訝異的抬眼看向了走在自己前面的主子。
主子這話的潛臺詞,他當然明白,不就是在暗示,隨雲院裡孤男寡女的,最好別出什麼醜事——
而奇怪就奇怪在這,相爺明明不把四小姐當回事,這麼多年來都是如此,前幾天更是還要將四小姐索性送給最無望奪位還荒-淫無度的八皇子,這可分明就是要把四小姐當成往死裡逼的棄子!
現在相爺不但時刻著人關切四小姐的動向便罷,現在連四小姐這方面也要……
想到這,寧管家小眼睛裡滿滿都是精明的光芒,“看來,這薄家的後宅,怕是真的就要變天了……”
安置好了弟弟笙寒,雖然睏意襲來,但云朵並沒有打算去自己的房間休息。
她坐在笙寒屋子裡的椅子上,目不轉睛神情放鬆的望著榻上的笙寒那張,已經褪盡了毒氣,盡是紅潤光澤的睡容,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隻白玉瓶子。
忽然,她只覺眼前人影一晃,一道在夜晚都還極其刺目的銀光閃過,手中一鬆,手上的白玉瓶子被外力強行的奪走。
最後在一聲開窗的響聲中,她看到白衣白髮一臉冰冷的男人,就這麼把那隻白玉瓶扔出了窗外。
但聽玉器美妙的碎裂聲傳來,雲朵不由惱怒的看向了窗前站著的男人,“魘先生,你這樣強行損壞他人財物,似乎不太好吧。”
雖然已經極力剋制怒氣,但仍能聽出她的話裡有著幾許咬牙切齒的味道。
這是薄久夜讓寧管家遣人送來的,聽說是上好的金創藥,都是從皇宮大內要的秘方調製,外面買都買不到,現在居然就讓這死男人給扔了——
她就沒見過這樣討厭的神經男,事事都要莫名其妙的橫插一腳!
果然,還是她的某太子才是最可愛的——
等等……雲朵不由一愣,怎麼最近沒事儘想起燕夙修做什麼?
雖然得承認那妖孽輕輕軟軟好推倒,挑-逗調-教都很爽,但那也只能僅限於此而已,畢竟他早就已經心有所……
雲朵搖了搖頭,把燕夙修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迅速的甩出了腦子。
“頭怎麼了?”剛才還站在窗前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雲朵的桌子對面,從袖子裡拿出一隻小瓷瓶的同時,還關切的詢問雲朵。
關切?雲朵回神,看著在自己對座坐下的冷麵男人,不由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這神經男人折磨了她一天了,現在不奴役她都要偷笑了,還會對她關切?
別特麼搞笑!
“看什麼看,啞巴了?”魘冷冷的看著雲朵,嘴角卻有一縷不易察覺的笑意掠過。
才巴不得你啞巴!雲朵內心無限吐槽,面上卻是擠出一抹笑,“沒什麼,多謝魘先生的關心。”
魘哼了一聲,撐起手肘托起了腮,雙眼緩緩闔上,“趕緊把藥擦了吧,臉腫的像頭豬一樣,真是有礙觀瞻。”
雲朵忙捂上自己的臉,確實腫了起來,因為觸碰而疼得倒吸冷氣。
但她還得忍著怒火和疼痛,皮笑肉不笑的給對方致歉,“戳到了魘先生的眼睛,還真是對不起了。”
咬牙切齒的道完歉,她噌的起身,打算回自己房裡,把手裡這瓶強制塞給她的藥擦到臉上是其次,過去透透氣才是主要。
再不透口氣,她真擔心自己會不會現在出手瞭解了這死男人!
要不是有求於他,而看笙寒的情況,馬上這死男人就要變成有恩於她的話,她早就已經不知道出手多少回了——
難怪人人都說什麼債都好欠,都好還,唯有人情債例外!
“站住。”魘突然出手,一把拽住了雲朵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拿過雲朵手中都快捏破的小瓷瓶,“爺就勉為其難,親自幫你這豬頭女上藥。”
靠!雲朵咬著牙,因為左臉腫著的關係,強擠出的笑容竟有點猙獰,“多謝魘先生美意,我自己能上。”
“如果兩邊都能腫的對稱起來,爺就成全你。”魘雲淡風輕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