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已認出大鵬羽毛,明澈無須再演,手指併攏收勢,那大鵬失卻真氣維持,頓時散架,不復先時生氣,頹敗凋零,光澤全消。場中不少入景之人連聲嘆息,冷雪玉更是大不高興,但對明澈多有讚許欽佩之意。張劍殊一時也頗為失望,想要是大鵬能飛該多好。他偶見冷雪玉神情變化,沒有來又傷懷起來,如果自己也有明澈那樣的武功,就是高傲如冷雪玉之輩,不一樣手到擒來,俘獲芳心麼?
明澈退到南宮真人之後,又道:“我們循著大鵬的血跡,又見一方冒有火光,到一開闊場地,看見一堆篝火,上面正烤著鳥肉,觀其體型骨骼,必是大鵬無疑,烤了也有一個多時辰。我們守株待兔小半時辰,不見人影。又見山下隱隱有打鬥之跡,復見逸清道長御劍飛行,擔心師父安全,故而帶上物證回迎賓館了。至於兇手究系何人,我們並無知曉,冒犯大師兄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張劍殊見他溫文爾雅,歡喜不已,對他好感良多。
此事又牽扯到師叔一輩,風如掌門當下就問:“逸清師弟,怎麼回事?”
逸清真人不敢隱瞞,和盤托出:“昨夜巡查龍鬚山時確有山下打鬥之事,不過我趕過去時那兩個闖山賊已逃,只有張劍殊和厲無形在場,掌門問他們就清楚了。”
淨空真人一副苦瓜臉,蕭宇的事夠他頭大,不想一向叫他放心的厲無形竟然出事,沒由來暗罵張劍殊人品太差,把好好一棵苗帶壞。可見張劍殊在三仙大眾中是何形象。要不是掌門護著,他早被驅逐了。
風如真人點頭,喝問張劍殊:“究竟怎麼回事?”
厲無形見把自己扯進去了,決然逃不了干係,立即撲上前跪倒,連張劍殊一併扯下,兩人一齊道:“徒兒知錯!”
風如真人一聲長嘆,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劍殊,你可認罪?”
張劍殊自知要是承認此事,國師必定借題發揮,到時發兵進攻三仙,生靈塗炭都有可能,是以不管怎樣都不能承認,必須找個替罪羔羊,而且要能瞞天過海。他腦筋急轉,道:“昨天有一群人遠道而來,要上山禮神。他們沒有名帖,拒在入真門。我念他們一片向善之心,准予其中一人上去。當時我並不在意,及到晚上要帶那人下山,他卻鬼鬼祟祟,我叫他他卻跑了。再後來,我和厲師弟一同攔他,怎知半路又殺出個更厲害的賊人,雙雙逃走,我們苦擋不住,只好任他們去了。我想獵殺大鵬的兇手就是他們。”
風如真人想一下,道:“看來這是最好的解釋了。”坐下各派均點頭稱是,少有非議。
南宮真人不料此事水落石出,又不想草草收場,遂道:“大鵬雖屬為貧道飛騎,究是一隻畜生,我斷不願為此個畜生勞煩各位尊駕來此主持公道。但大鵬系當今聖上所賜,恩德浩蕩,意義非同一般。此事幹系甚大,就請三仙負責處理,別辱沒了聖上的威名,否則……”
風如真人不是受人脅迫之輩,三仙弟子聞聽更是怒目以待,天下修真門派也頗有微詞。
“國師儘管放心,三仙確有失職的地方。”風如真人臉色陡寒,朝張劍殊喝道,“畜生,你立刻下山把那兇手緝拿歸案,找不到兇手就別回來!”
張劍殊嘴上答應,心裡不爽,他和厲無形聯手尚且不勝,何況他單槍匹馬,如此,他哪有再上山的時日?
逸清真人提醒道:“張劍殊尚有會武之事,怎麼辦?”
風如真人拍桌而起,入木三分:“會武?帝國兵圍三仙,聖上大鵬被殺,還會什麼武?三仙會武是小,聖上尊嚴是大,事情沒查清,會武的事就一直延下去!”言畢,疾步離開坐堂。
南宮真人神情凝重,一言不發,掌門這招以退為進果然厲害,想無限期拖延兩派合併的事。看來又要從長計議了。他也率兩弟子離開坐堂,冷雪玉和明澈目光接觸,臉頰緋紅一片。
各派見主賓已走,也都散了。高佑生近來情緒不佳,寡言少語,對師兄漠不關心,隨師父走了。坐堂裡只剩下厲無形、張劍殊、李玉馨和那隻隔夜的烤肉。
張劍殊還在為中傷美少年的事悔恨不已,今後見面不知如何解釋,神情暗淡,朝二人苦笑。又想從此以後只怕永不能回三仙,如同被家人拋棄,天涯漂泊,無依無靠,差點潸然淚下。
厲無形拍肩道:“大師兄不必感傷,師父的意思是叫你能拖則拖,兩派合併自然無從談起……”
李玉馨當即道:“那麼師兄不是永遠不能回來麼?”她與張劍殊青梅竹馬,早是芳心暗許,無法接受他被三仙流放的事實,情緒激憤,忍不住要拔